“楚楚,我……”他隐隐意識到鐘鹿呦楚可能已經知道他拿心頭血給她調養身體的事情了。卻又還不能完全的确定,隻好暫時的保持沉默,在心裡想着對應之策。
“怎麼?能說善變的雪王就這麼啞巴了?”鐘鹿呦楚道:“還是,你又在想該怎麼騙我了?不解釋解釋你是怎麼受傷的嗎?不解釋解釋你為何要對我做那麼可惡的事情嗎?”
見華雪辰還是悶不吭聲,鐘鹿呦楚的音量拔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華雪辰!你憑什麼可以在傷害我、舍棄我之後,還如此無恥的騙我喝你的血?你以為我喝了你的血,就會跟你再有什麼密不可分的關系了嗎?”
鐘鹿呦的語氣其實并不能算作十分兇狠。
隻是從那雙漂亮眼眸中所折射出來的銳利光芒實在帶着太過森寒的氣息,叫人膽戰心驚,不敢與之對視。
如今她的性子已經變得沉穩、冷靜,懂得深思熟慮。當初那入骨的恨意,早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逐漸沉澱下來,凝聚成為一柄淬毒的利劍。
隻等着今日狠狠刺進那渣滓的胸膛,将前塵往事一并清算。
晏雲钰原本心中還抱着一絲僥幸,想着這世上之人千千萬萬,像這般荒誕離奇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巧讓自己給撞上。
方才那句話也不過隻是口不擇言罷了。
然而如今真得了鐘鹿呦的親口承認,他非但沒能安下心來,反而越發驚駭起來。一雙眼睛蓦然瞪向鐘鹿呦,如同看到了什麼真正的妖魔鬼怪一般。
然而鐘鹿呦可不管他是怎樣的反應,反而往前又走了兩步,略微往前俯身,低頭看着滿身狼狽的晏雲钰。一字一句落在後者的耳中,仿佛全都化作了催命的咒符。
“不過你倒也不必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有名有姓,有家有愛人,自然不是什麼真的孤魂野鬼。我呀,不過隻是多活了一回,心有不甘,特意回來複仇罷了!”
“不然晏雲钰,你以為,你今時今日落到這般地步,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在你的眼裡,又變成了何種形象呢?”
并非鐘鹿呦的惡趣味,而是她忽然真的有些好奇,這一世的晏雲钰還未來得及對她作惡,那自己的複仇在他眼裡,會是因為什麼樣的緣由。
這樣的問題,晏雲钰自然是無法說出來的。
若是換做之前,他還可以異想天開地以為,鐘鹿呦将他囚禁起來是因為愛而不得。然而眼下的情形,卻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隻不過說不出來,卻并不代表他不能求饒。
晏雲钰從來都不是什麼硬骨頭。
他聽不太明白鐘鹿呦的話,但卻聽懂了對方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被抓到這裡之後所見到的情形,早就已經快把他吓破膽了。現在好不容易知道就是眼前人把自己抓來的,他急忙往前爬了幾步,慌忙擡手去抓鐘鹿呦的衣角。
“呦呦,呦呦!不管是我做錯了什麼,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我可以用别的東西來向你道歉。隻要你提出來的,我一定想方設法獻到你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