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呦!不管是我做錯了什麼,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我可以用别的東西來向你道歉。隻要你提出來的,我一定想方設法獻到你面前來!”
晏雲钰哭得鼻涕眼淚混到了一起,被關了幾天,整個人看起來肮髒不已。若非有鐵鍊捆着,隻怕他那一身的污穢就要沾到鐘鹿呦的身上去了。
隻不過他這會兒隻不過被關了幾天,被吓了吓,和鐘鹿呦曾經經曆過的那些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而她也并不打算再和這人慢慢聊下去了。
前世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刻骨銘心,是三言兩語怎樣都說不清的。
鐘鹿呦借着夢靈鹿的力量,把那些記憶截了最重要、恨意最濃烈的幾段,将其編織到了一起。然後以夢境的形勢,直接放進了晏雲钰的腦海之中。
被強行塞進這麼大一段記憶,哪怕是以夢的形勢,晏雲钰也覺得自己的腦袋脹痛不已,就像下一刻就要馬上炸開了一樣。
但他找不到任何可以緩解的辦法。隻能捂着冷汗直冒的腦袋,一邊被逼迫着看那一幕幕的場景,一邊忍不住往牆上撞去,試圖以此來緩解疼痛。
等到把那些記憶全部看完,他的額角也早就被撞得青腫得像個豬頭。
這次不消鐘鹿呦多說,晏雲钰自己就連滾帶爬地往前掙紮了幾步。跟剛才那不痛不癢的求饒聲比起來,現在這樣的才是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晏雲钰的聲音顫抖不已,連帶着說出來的話都歪七扭八的。又加上他的頭還在一抽一抽地疼,聲音就像是被沙爍摩擦過的一樣,沙啞又難聽。
“呦呦,你饒了我吧……饒了我!我、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我下半輩子給你當奴仆贖罪!”
鐘鹿呦楚發誓,她大概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本就對晏雲钰厭惡得不行,這下她當然便越發不耐煩了。
“姐姐,你同他說那麼多做什麼?早早把這東西給處理掉吧。真是多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鐘鹿呦楚極少說這樣惡毒的話。但這樣的話對于晏雲钰來說,簡直是再合适不過了。
鐘鹿呦當然也是這個意思。
晏雲钰死不足惜,給他看那些過往,不過是好讓他死個明白。
她從懷中摸出一隻小瓷瓶丢給一旁的侍衛,吩咐道:“把這個給他喂下去,然後挑斷手筋腳筋,丢到江洲那邊自生自滅去吧!”
她說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偏頭對晏雲钰勾唇一笑:“啊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江洲那邊現在饑荒鬧得厲害,易子而食的事情再常見不過。若是把你丢進去了,那些難民想必會比豺狼虎豹更先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