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是她的封地,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吏更是早就被她清掃過一遍,能夠留下來的幾乎都是正直又有能力的人。
開倉放糧之類的事情早就做過了,各種應對方法也用了不計其數。然而這次災情來得氣勢洶洶,面積廣大,甚至隐隐有爆發瘟疫的趨勢。
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想辦法制止,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再說起最後一味藥材,鐘鹿呦的态度更是不容拒絕。
“這世間可入藥的藥材千千萬萬,再加上其他各類奇花異草。煞雨易寒都不是醫者出身,我也沒法将藥材的模樣原原本本地刻印在紙上。若是他們認錯了,或是不懂手法破壞了藥效,你這毒要等到何時才能解?”
更何況解赤血炎毒需要的藥材至少上百種,以她和南宮烨離的勢力,卻仍到現在才終于得到這最後一味藥材的蹤迹,足以說明這藥材有多珍貴。
鐘鹿呦不想因為任何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而錯過這株好不容易才碰到的藥材。
見她如此,南宮烨離也明白自己這是說不動她了。隻得問道:“那你打算何時動身?”
“此處距離江洲尚有一定距離,我手上沒有什麼可日行千裡的法器,隻得盡早動身。以江洲的情況,我最多後日便要出門了。”
中間空出來的那一天,還是鐘鹿呦想着如今南宮烨離的身子不好,打算趁着這天給他多做些壓制赤血炎毒和調養身體的藥丸。
南宮烨離多了解她,多半也能猜出她的打算。心裡感動不已,但嘴上卻未明說。
他動了動嘴角,正要叮囑她這一路上萬事小心些,卻不想聽她下一句便是:“先前我還打算差人把晏雲钰丢去江洲來着,既然眼下我也要過去,便由一并帶過去吧!”
南宮烨離剛剛揚起一點的嘴角立刻便又落下去了。
他心中暗暗咬牙,那晏雲钰都已經是個将死之人了,怎麼卻還這般陰魂不散地在他耳邊晃蕩!
那些叮囑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鐘鹿呦察覺到他的神色之後,隻以為他是不高興自己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但她這趟是必須要去的,利害關系她方才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于是想了想,最後隻能放柔了聲音哄道:“我會盡快處理好那邊的事情。你留在這裡好好調養身體,等我帶着最後一味藥材回來。”
南宮烨離點點頭,臉色雖然依舊不虞,但卻緩和了不少,至少沒有像鐘鹿呦所擔心的那樣非要陪着她一起前去。
“我知道。江洲那邊如今亂成一團,我讓煞雨跟着你一起去,也安全些。”
鐘鹿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