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鹿呦見他臉色不太好,趕緊将他拉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同時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給他檢查。
果不其然,原本就在爆發邊緣的赤血炎毒此刻竟有了蠢蠢欲動的趨勢。但凡再遲上幾個時辰,隻怕就算是鐘鹿呦也沒法壓制回轉。
自己的身體如何,南宮烨離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之前因為擔心鐘鹿呦,在得到雨煞的消息之後,他不顧自身的毒便提氣朝着前者消失的方向追去。
然而他沒有鐘鹿呦手中那隻追蹤藥香的蠱蟲,雖然追出去老遠,可也不知道方向到底對沒對,沒能尋到人,最後隻得返回來将侍衛們都派了出去。
本來已經催發了毒性,又生生熬了兩天兩夜。得虧南宮烨離自己底子好,早些時候又有鐘鹿呦勞心費力地給他用盡方法壓制調養。不然就單單是被引發的這點毒素,後果都不堪設想。
南宮烨離見鐘鹿呦臉色沉沉,知道她這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便趕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這次也是一時情急,不會再有下次了。對了,你方才說你已經猜到那人的來頭,不如說與我聽聽?”
他這轉移話題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不過此事非同小可,鐘鹿呦本來就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于是嗔了他一眼後,她便開了口。
“其實我也不能十分确定。隻是追過去時不自覺陷入那人布下的幻境,那種手段我從未見過。後又聽他提起‘下三界’,這才覺得事有蹊跷。”
對于其中的過程,她一點都沒有提及。
不過就算她不說,南宮烨離多半也能猜出她在幻境裡都看到了些什麼。左右不過是那些糟糕透頂的記憶。
兩人不約而同地當做忽略了這一點,又低聲讨論了些其他的,最後依舊沒能猜出那救走晏雲钰的人的身份。隻有南宮烨離幽幽歎了句:“連不該來的人都來了這裡。看樣子,這天總算是要變了!”
煞雨和易寒都是親信,二人有很多事情都是交給他們去做的,關于這一點自然是沒有瞞着他們。
隻是那神秘人身份确定不下來,又暫時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意,反倒是江洲的事情迫在眉睫。
他們也實在顧不上牢牢抓着那個神秘人不放,飛鴿傳了南宮烨離的一封親筆書信回去讓人着手調查之後,便重新整理好車隊,加快腳步去了江洲。
隻不過鐘鹿呦不知道的是,事關下三界之外,南宮烨離擔心自己手中人無法觸及那人的身份,便想起了禦龍家的勢力。但考慮到她向來與禦龍家的那群老古董不對付,這才沒人将這事兒告訴她。
至于方才從易寒手中放飛的那隻信鴿,便是飛往禦龍家的方向。
沒了一輛押着晏雲钰的囚車,車隊行進的速度隻快不慢。不過又過了短短幾天的功夫,鐘鹿呦的馬車便緩緩駛進了江洲地界。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