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
封墨言現在耳朵靈得很。
雖然門關着,可他還是聽到了說話聲。
當知道是楊千語來了,他臉上明顯溢出期待,可很快,臉像變戲法似的,瞬間恢複淡漠,眼眸也閉上了,一副睡着的樣子。
病房門再次推開,楊千語帶着孩子們進來。
兩小隻很懂事,知道爸爸需要靜養,不能打擾,就連平時話痨不停的小宙,都緊緊閉着嘴巴,走路都小心放慢。
楊千語提着保溫桶,又帶了補湯過來。
上次帶來的那些,她後來聽小護士說了,剩下的也被他全部喝光——倒是把徐紅送來的,原封不動地又讓保姆拎回去了。
她知道後,哭笑不得。
也難怪徐紅不待見她,甚至仇視敵對。
哪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人家隻會覺得是她這個“第三者”插足,破壞了人家原本親密的母子關系,那心裡自然對她排斥仇視了。
将保溫桶在床頭櫃上放下,她回頭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行了,别裝了,我帶了湯,起來喝點。”
小宇小宙站在床邊,兩雙滴溜溜的黑眼珠盯着爸爸,神色有點懵懂。
小宙瞧了幾秒,稚嫩的視線下落,看向爸爸靜躺在床沿的大手。
小家夥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擡起小手握住那隻大手。
封墨言原本閉着眼的,可當掌心落入一個柔軟,他驚得手臂一抖,眼眸也睜開了。
小宙高興地喊:“爸爸醒了!”
聽到清脆的童聲,封墨言震驚更甚,下意識擡起臉“看向”床頭:“你帶誰來了?”
楊千語正在倒湯,聞言淡淡地道:“你兒子啊!叫你爸的還能是誰?”
話音未落,男人那隻手驟然縮回,将兒子的小手撇開。
“誰叫你帶他們來的?趕緊走!”同時,男人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楊千語捧着保溫桶倒湯,姿勢未動,隻是轉了轉目光,看了眼兒子被撇開的手,再看向他怒意橫生的俊臉。
呵——
她忍不住又冷笑了下。
看來醫生真沒說錯,他現在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對醫護沒好臉,對親媽怒語相向,對護工直接驅逐,對她冷嘲熱諷——這也就算了。
他現在居然對孩子們都莫名發火了!
心火陡起,她冷着臉也沒好語氣了:“封墨言,你發什麼神經?孩子們有什麼錯?他們心心念念着要來看你,跟我說了好多回了,我想着你天天躺在病房也枯燥無聊,所以帶他們來跟你說說話,逗你開心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說了一堆,可封墨言不為所動,甚至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