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我的句句譴責,沈赫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将那根頭發丢進垃圾桶,攬着我的肩膀的手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力道。
“安語,不要這麼斤斤計較,姜秘書隻是住了一晚,我們把床單換掉就行。”
仿佛是為了證明他的說法行之有效。
沈赫遲走進卧室,親自動手扯下那張雪白的床單,扔進了髒衣簍。
肩膀上還殘留着他的餘溫,我的心卻漸漸冷了下去。
床單可以換,那床單上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換?
我沒了耐心再留在這裡,轉身去了客房。
剛躺下沒多久,沈赫遲就走了進來。
“安語,你是不是還在吃醋?”他在床側躺下,抱住我輕哄。
“你别想那麼多,這些年哥哥心裡隻有你,你是知道的。”
他溫聲說着,嘴唇貼着我的耳朵,一路往下親吻。
溫存的情話落在我耳中,卻像是用鈍刀割着我的心。
我看着沈赫遲頭頂那又減少了幾分的愛意值,心頭苦澀更甚。
我将他推開,側身背對着他:“我剛出院,有點累,想休息了。”
我現在腦子一片淩亂,根本不想和他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沈赫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你好好睡,哥哥在這裡陪你。”
聽着他滿是關切的話語,我在心底歎了口氣。
我和沈赫遲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因為長輩的一場黃昏戀,我們變成了繼兄妹。
同住一個屋檐下,愛情的萌芽肆意滋生。
我媽百般阻撓,一怒之下将我送出國留學。
但一萬公裡的距離,也攔不住我和沈赫遲要在一起的決心。
異地戀五年,他會每天跟我道早安晚安,漂洋過海來看我。
到現在,我們終于得到長輩的認可,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明明這麼愛我的一個人,怎麼就變了呢?
恍恍惚惚中,窗外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暴雨。
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劃過,随即是悶響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