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前,
她還是一個嬌蠻任性又比較單純的富家女。她最喜歡做的事,
就是纏着男朋友,
一定要給她打睡前電話,聽見他的晚安,
對方才心滿意足地挂斷。
她也很好哄,不管前一天她鬧了什麼脾氣,他說幾句肉麻的,
買一些她愛吃的,在她宿舍樓下等三十分鐘,基本人就搞定了。
出身優越的富家小孩對精神的需求遠超于物質。
她不在乎他買的是昂貴的進口零食還是街邊小攤的便宜炒粉,
每次總能一臉幸福地吃完。
即使那一份炒粉已經冷成一坨了。
站在這個煥然一新的“熊般弱”面前,她越是輕慢肆意,他越是心煩意亂,
又有些不知所措。
“……外套。”
沈橙繃緊了脊骨,将紙袋子往她跟前提了提。
強調的動作有些刻意。
“我明天十點的飛機,
現在是晚上九點。”般弱沒有去接袋子,
而是沖他揚起了下巴,
嫌棄道,“你的味兒怎麼這麼重?浴室就在後面,
我給你半個小時,
洗得幹淨點。”
沈橙瞳孔震顫,
感覺心髒被蠍子咬了一口。
毒性蔓延,
又疼又麻。
她把他當什麼人了?故意借着送外套的事情來獻身的嗎?
沈橙呼吸微滞。
他從十歲起,
就對自己的野心有着清晰的認知,
為了達成目标,他舍棄廉恥,不擇手段,本人也做好了被人厭惡被人輕賤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