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吞下話,改成,“我自願的,真的。”
“好。”他站直了腰身,又是風神秀澈聞名天下的琴劍尊,仿佛剛才的放浪形骸不曾存在。
“那你跟着我念——”他聲音清越,玉擊碎石,“我澹台般弱,一生一世,摯愛琴雪聲,從今以後,我隻同他好,隻同他老,隻同他做夫妻之事。”
般弱:“……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詞兒太白她有點說不出口。
掌門師兄:“念。”
……好的吧,誰讓她是塊魚肉呢。
桑欲被法劍鎮壓了身體,他在一旁看着般弱立誓,卻無能為力。
眼睛紅得跟兇獸一樣。
“禮畢!”
伴随着香帝的話落音,案台上的那一株“靈犀花”綻放光華,從含苞待放到恣意張揚,結成了一粒粒鮮紅的果子。
台下多祝賀。
桑欲攏緊了自己的手,勒得發紅。
道侶大典舉行完畢後,桑欲被私密關押,而般弱這個臨時搞事的,也成了重點關押對象,被人鎖在了太絕山的琴瑟宮——按照國際慣例,新婚的掌門夫婦需要在這地方待滿一個月,等到靈犀花的果子完全成熟了,脫落了,誓約成立了,之後才能換房子。
新婚之夜并沒有想象中的旖旎,小祖宗氣他逼自己發誓,縮進被褥就不再理人。
他一上去,便被小腳蹬在胸口。
“下去!不許上來!你讨厭死了!人家不喜歡你了!”
他也不反抗,隻是微微低頭,睫毛垂下薄的陰影。
“那你,好好休息。”
這人走了,般弱瞬間精神了,她蹑手蹑腳地下床,試圖推開門。
小魔元驚了一下:‘新婚之夜你要去哪啊,那個男人發火很可怕的,還是小命要緊啊,不要亂跑。’
般弱:‘閉嘴!要不是你,老娘這會兒甜甜蜜蜜享受愛情了,還用得連夜出逃?’
小魔元繼續自閉。
是的,般弱在一瞬間就下了決定。
她準備逃離太京門,把小魔元這個秘密永遠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她呢,目标很明确,是為了功德而來,沒什麼犧牲自己拯救天下的精神,而要她聽從小魔元的意見,去攪風攪雨當攪屎棍,就更沒什麼興趣了。
所以在一切事情發生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永遠消失在衆人面前,讓他們查無此人。
其實般弱都算好了,能有什麼死法,比無病無災的“壽終正寝”來得舒服呢?她對自殺,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感冒。這人生吃吃喝喝,走走玩玩,多好啊是吧,能有什麼坎兒過不去的呢。
不過雇主可能就是被削怕了,産生嚴重的心理陰影,不想活了。
這其實是“心魔”作祟,讓她恐懼之下,放棄了生的念頭。
般弱想着吧,索性趁着這一檔子事,避開男女主的風波,讓他們自個兒走劇情去,她要去潇灑了,潇灑完了再壽終正寝,不陪他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