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誠相對,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他。
但相思子始終提醒他,一切是假的。
她根本就沒有對他動半分的情。
都是他自欺欺人,以為她,天長地久後,總有那麼幾分,喜歡他。
也是。
他漫無邊際地想。
都說世間有兩種感情,一是一見鐘情,二是日久生情,她既沒有對他一見鐘情,這千年以來,更是把他當成兄長看待,怎麼可能會突然愛上他。
他早就該察覺的,這隻是一個陷阱。
也許是他千年孑然一身,太寂寞了,失了骨氣,失了魂兒,才向她遊過去,咬了那有毒的魚餌。
他甚至懷着殷切的渴望,渴望被人帶回去,被好好地養在她一個人的池塘裡,池水清澈,生活平靜,時刻能窺見她的笑顔,那便足夠了。
一點點的溫柔足矣。
他真不貪心的。
她竟連這點的願望都不肯給他實現。
他瘋了似咬着她的肩頭,咬至出血。
她悶聲不吭。
“叫啊。”小師哥掐着她的腰,平日裡冷靜從容的眼睛全是陰鸷,遊弋着血絲,“怎麼不叫出來。”
“你不叫,我怎麼知道——”
他冷冰冰牽扯嘴角,語調滲人。
“我比不比得他賣力。”
般弱頭腦昏沉,下意識就來一句客套語,“都還好吧。”
他身體一僵。
般弱後知後覺。
完了,她說錯話了。
“師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而他漆瞳冰寒,所有的欲念抽離得幹淨。
“啪。”
他扔下一件道袍,冷的,新的。
“穿上。”
他并沒有跟她商量,而是命令她,“回去。”
般弱隻得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