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從後頭環繞他,軟軟地說,“你擡一下手,我弄一下你袖子。”
這個混蛋也隻有認錯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周璨恨恨地想。
“擡一下嘛,人家夠不着。”
太子爺臉色很臭,卻還是照做了。
般弱幫人捋了袖子,也沒有立刻就跑,就靠着他的背哼哼唧唧,試圖降低弟弟的憤怒值。
“剛才你是什麼意思?”周璨面無表情,沒有被她糊弄過去。
來了!
秋後問斬!
般弱咳嗽一聲,“我這不是,不想當你家庭的千古罪人嗎,我主動退出,讓你們少點互相傷害。”
然而弟弟在某方面的直覺超準,“其實你就是嫌棄我麻煩,想要主動擺脫我吧?”他越說越來氣兒,語速急促,噼裡啪啦跟小炮仗似的,“哪有人像你這樣啊,人家棒打鴛鴦,你沒點抗争精神也就算了,還把我推給其他女人,你,你——”
弟弟憋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罵人的中性詞語,最後飙了個“無恥之尤”。
周璨就沒見過般弱這種沒心沒肺的女孩子。
風筝也沒她能飛,一不留神就跑到大西洋另一邊去了,拽都拽不回來。
他真的原地氣炸。
而般弱在理直氣壯這方面就沒輸給過誰,挺起胸脯,言辭鑿鑿,“我這不是想讓你早點死心嗎?反正你家裡人不同意,我們也不能在一起,還不如斷得一幹二淨,這樣你才能不困在過去,勇敢地走向未來啊!我都是為你好啊,你憑什麼罵我!”
太子爺猝不及防被人灌了碗毒雞湯,嗓子都快毒啞了。
一雙沾着水的手猛地陷入般弱的腰肉,冰涼入侵肌膚,少年說得又急又快,罵她無恥,“你放屁!什麼叫為我好啊?你真為我好,你就疼疼我,把你的牆腳老老實實紮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很難嗎!”
般弱:這還真挺難的。
作為一株山茶花精,她非常熱衷搬家,氣溫、風速、土壤、味道等等都影響她的居住心情,進而觸發土遁搬家的行為。
周璨見她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走神,氣得額頭青筋狂跳。
“唐!般!弱!”
般弱反射性回答,“到!”
“……”
跟這家夥是沒法講道理的。
弟弟胸腔梗着一口氣,轉過身,搓搓搓,洗洗洗,像個莫得感情的洗衣機器。他擰幹衣裙後,熟練撐入晾衣架,放在空調口吹。
般弱嫌無聊,早就爬到床上玩她的手機了。
周璨忍無可忍,拎起一床被子,蒙住人的頭。
“周仙仙你發什麼瘋!”
“早就瘋了呢姐姐。”
随後周仙仙被般弱踹了一腳狠的。
周仙仙被踹習慣了,非常淡定走到一邊,開了電腦,又打了三十多分鐘的電話,一副頗為忙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