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嵌着一條棉茸茸的白毛,導緻光影錯落在臉上,也是一片細碎的、淩亂的斑駁。
“我要回去了。”
他雙手插在兜裡,
帽子垂落,
戴着口罩,
遮掩了晦澀神情。
“好的,
有空常來。”
然而他沒動。
般弱:“?”
這又是怎麼了?
周璨伸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掀開了兜帽。
裡頭還戴着鴨舌帽,露出一彎深藍色發梢。
“十一點五十六分,你在青峰路地下停車場說的那句……是什麼意思?”
般弱眨了下眼,“喜歡你呀,還能有什麼意思?”
周璨與她對視。
她毫不露怯。
“有沒有打印機?”
他冷不防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幹的事。
“呃,在我卧室裡,你要用嗎?”
他輕微颔首。
般弱最近犯懶兒,在床邊拉了張小桌子工作,這人一忙起來,就顧不得精緻,随處堆放着資料文件,整個卧室像是下起了白茫茫的雪花。打印機就放在飄窗上,能直接連到U盤。周璨站到窗前,單手撩開大衣。
他拿出了一個非常眼熟的鑰匙扣,系着個很怪的U盤。
怎麼怪呢?
U盤被做成了臉譜的樣子,顯露一張兇惡狡詐的白臉。
般弱懷疑他又在暗戳戳内涵她。
至于鑰匙扣——
“這小玩意兒我曾是見過的。”般弱調侃。
周璨眼皮撩開,又靜又沉,宛如黑色沼澤,“垃圾桶撿的,無主之物,你有意見?”
“沒意見,您撿得高興就好。”
般弱心道,弟弟段數高了不少啊,都能面不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