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陵阿虜瞳色暗沉,燃着一簇幽火。
“你腳脖子戴兩個鈴铛上街看看?”綠茶精沒好氣諷刺道。
“那就摘了。”
他伸出大掌,指腹壓着氈靴,頗有耐心解開纏繞的紅線。
“等等……你這鈴铛不會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般弱想起他的獸神面具,感到一陣害怕。
這個部落不僅擅長打仗,還擅長用定情信物碰瓷——隻要你收下了我面具,你就是我女人了。
不講道理,根本就是強買強賣嘛!
而烏陵阿虜似乎也沒打算跟她講道理,淡淡地道,“我烏族少女盛裝,都需雙足纏鈴,得蟲娘庇佑,解了金鈴者,便是夫君了,可作一夜篝火夫妻。”
卧槽!還真是!
般弱吓得縮回雙腿,結果氈靴還在他手上,直接拔了開來,露出一截雪白藕足。
“……”
倆人面面相觑。
般弱表示,隻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烏陵阿虜愣在當場,黝黑的耳朵籠上一層紅。
他倏忽想起了他們中原的陋習,若是見了女子的雙足,便要對她負責。
而眼下全是他的兵——
該死的破規矩!
烏陵阿虜暗罵一聲,用長袍的寬袖籠住她的腳,同時呵斥諸人離開。
“下次注意影響!”
他表情超兇,強行将她的腳塞回靴子,其力道極大,般弱的腳趾頭擠到一團,疼得她嘶了一聲。
青年僵硬一瞬,放緩了速度。
穿個鞋子也能穿出滿頭大汗。
随後他恢複正常,利落翻身上馬,與她同乘一匹。
目的地是皇宮。
般弱感歎,真是變天了,他們這一支佩刀兵馬在街上大搖大擺的,竟然沒有官兵出來攔截。
當然,這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各色幌子在風中寂寞地搖擺。
原來烏騎早已開路,清理屍體,并在皇宮的城門外等候着他們的首領。
而在宮内,天子、太後、皇族、文武百官等人圍困太極殿上。
熱鬧祥和的國宴淪為血刃之地。
榮妙娟抖如鹌鹑,跟一群世家小姐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