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徹大悟:保住晚節比較重要]
苗媽被她的孝心感動,當即把群名改為:[撿垃圾的幸福一家人]
般弱:啊這。
不至于不至于。
苗媽回複如下:
[你若離去心也飄零:哪能撿垃圾啊,你是個女孩子,讓你爸撿去]
[拼搏奮鬥:對對對我撿我撿]
老苗同志的覺悟在娘倆的捶打之下無限拔高——犧牲小我,成全幸福一家人。
般弱在車裡發消息,突然聽見車窗被敲的聲音。
是熟悉的面孔。
她鎮定搖下車窗。
對方比她更鎮定,笑容溫和,聲音柔軟,“我身上沒帶錢,方便搭我一程嗎?”
“……可以。”
他并沒有去後座,而是鑽進了副駕駛座。
借着車内的燈光,般弱才發現,他穿的是一身藍白相間的病服,殘留着一股兒消毒水的刺鼻氣味。
寂冷而喪失情緒。
般弱下意識去看他搭在膝蓋上的手。
吸血鬼般不見天日的蒼白,淡青色的血管呈現一種精緻脆弱的美感,于是那些醜陋的針眼在這份美感之下無處躲藏,它們撕扯着皮肉,在血迹幹涸後,凝成了深褐色的傷疤。而主人似乎厭惡這種痕迹,片片剝開後,翻開了淡櫻色的新肉。
還沒痊愈。
“……去哪?”
“你家。”
般弱握住方向盤沒動。
“别鬧。”
“沒鬧。”他的語氣平靜,“弱弱,我沒鬧,也沒瘋。我隻是需要一個和你獨處的機會。”
般弱歎了口氣,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小閣樓。
車水馬龍,光影流動,他安靜地坐着,凝視着前方。
“到了。”
她停好車,帶着他進去。
“啪。”
他反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