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說。”我搖頭,畢竟沒進過皇陵,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不過按照現在的迹象和以前看過的一切資料推斷,我的分析還是有道理的。
“如果說河就是護城河,那渠,他娘的該不會就是我們剛才看到那條――”胖子站起來,看向一邊那條全是石俑的殉葬溝,那簡直就是貼合三叔的暗号出現的,我們有都轉過頭去,心跳加速起來。
“不過,”潘子有點不确定,“那渠裡沒水。”
我搖頭,道:“三叔當時還沒進這個皇陵,他說的這句話應該也隻是他從其他什麼地方得到的提示,有可能是什麼古籍或者地圖,而當時制作這種地圖或者古籍的人,大概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護城河裡會一點水也沒有。”
這裡河壁堆砌的岩石上有着給腐蝕的痕迹,這條河裡原來肯定也有水,但是經過千年的歲月,引入河水的源頭,或是地下河,或者溫泉,可能幹涸了,河水得不到補充就逐漸滲入地下,最後一點也沒剩下。
胖子沉不住氣了,“咔嚓”一聲拉上槍栓,對我們歪了歪脖子:“同志們,難得咱們的個人利益和革命利益高度統一了,還等什麼,他娘的一起上吧。”
這一次胖子的提議,我們都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但是馬上出發,他顯然太過猴急了,潘子把他拉下來,道:“既然有眉目了,現在倒是不急,你看看小三爺受這麼重的傷,還沒緩過勁來,你是想一個人去,還是讓我們把他扔在這裡等死?”
胖子呆了呆,想想也是在理,但是他實在欲火焚身,拍了順子,道:“那咱哥兩兒先去探探,勤鳥吃頭菜,讓他們兩在這裡歇着,保證拿到的不比那個老三爺給你的少。”
誰知道順子也搖頭,道:“老闆,我的任務是把他,”指了指我:“帶到你們那個三爺面前,之後你們的死活都不管我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得看着他。”
我聽了嘿嘿笑,對胖子道:“現在知道這裡誰是大人物了吧?”
胖子呸了一聲,不爽道:“得,你們都在這裡休息,胖爺我自己去,等我摸幾隻寶貝回來,看你們眼紅不眼紅。我醜話說在前面,摸到就是我的,可不帶分的,你們誰也沒份!”說着端起槍就走。
可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住了,頓了頓,轉頭又走了回來了,我們幾個都哈哈大笑,問他幹什麼,又不敢了?
胖子哼着氣,一腳踢開自己的背包,坐到風燈對面,道:“什麼不敢,你們還真想我去了,胖爺我沒這麼笨,等一下我東西摸出來,你們三個人上來搶,我猛虎難敵群狼啊,給你占便宜,直不定還給你們謀财害命,我才不幹這缺心眼的買賣呢。”
潘子看胖子一直不爽,這時候乘機奚落道:“你這叫小人之心,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似的。”
我怕他較了真了,打斷他們道:“行了,都别說了,現在算起來也該半夜了,雖然這裡看不到天,但是我們也得抓緊時間休息。”
潘子看了看表,就點了點頭,把風燈調大,一下子四周暖和起來,然後扯出充氣的睡袋,吹了氣,幾個人都睡了進去。
胖子點起一隻煙,說自己睡不着,他來守第一班。我看了他一眼,對他說千萬可别半夜自己摸出去找東西,進了玄宮随便你拿,這裡就消停掉,你他娘的别給我看扁了。
胖子大怒說自己是這樣的人嗎?他守夜,保證我們安全。
路途疲倦,算起來上到雪頂已經是傍晚,進的冰蓋中的宮殿,一路過來,已經快用了10個小時,相當于強體力勞動一天一夜,其中包括攀岩、狂奔、跳遠,以及跳遠失敗摔樓,我想着都累,一進睡袋,很快就睡着了。
一覺睡的很香,因為我是傷員,沒讓我守夜,我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風燈暗了很多,守夜的人已經換了潘子,他正靠在石頭上在抽煙,一邊胖子的呼噜打的象雷一樣。
我看了看表,也隻有睡了五個小時,不過大傷的時候,睡眠質量一般都非常好,因為身體強烈的修補,人基本都處于半昏迷狀态了,但是醒過來腦子是清爽的,身體卻更累,腰酸背疼的厲害。
我揉了揉臉爬出睡袋,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讓潘子去睡一會,說我來守會兒,潘子說不用,在越南習慣了,不在床上,一天都睡不了三個鐘頭。
我也不去理他,坐到另一邊的石頭上,也要了一支煙抽,吸着醒腦子。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潘子就問我,能不能估計出三叔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什麼事兒?
我看他表情,是真的關切和擔心,心裡有一絲感慨。按照道理,潘子這種戰場上下來的人,看慣了槍林彈雨,生離死别,不應該有這麼深沉的感情,但是事實上,潘子會對于這個老頭子的忠心和信任,讓我這樣的親侄子都感覺到慚愧,也不知道潘子和三叔以前發生過什麼,有機會真的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