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4頁)

  “結合仲玉自作這一底款,不難猜出,這人應該是明末的一位名臣,而且有着強烈的抗清意願的名臣。”他再度指了指提款上的“仲玉自作”四個字說道。

  “這些線索一結合,再想想明末的那些名臣,最後就能發現,隻有一個人最合适。當然,要說名臣,其實這個人的名聲并不出衆,也許鄭叔你也沒聽過。”

  他停頓了片刻,見鄭光榮有些着急,才說道,“這人就是衛景瑗。”

  “衛景瑗?”鄭胖子臉色有些茫然,他果然沒聽過。

  當然,如果不生僻,也輪不到他們來撿漏。

  “對!”盧燦說道,“這個衛景瑗雖然名聲不彰,但節氣不弱于文天祥。”

  衛景瑗,字仲玉,号帶黃,明韓城縣(今韓城市)渚北村人,天啟五年進士,崇祯十五年巡撫大同,算得上是位抗清铮臣。

  他曾任尚寶局丞,負責的正是全國各地進貢給崇祯皇帝的貢品,可謂各地瓷器、陶器制作部門的頂頭上司。他完全有能力安排人去制作一批瓷器、陶器自用。

  當然,這個人最出名的不是這些,而是他的“死社稷”!

  “母年八十餘矣,當自為計。兒是國之大臣,不可以不死。”這是他在明朝被李自成滅亡後,當着前來勸降的母親面說的話!

  随後,他于海惠寺觀音大殿前沐浴、整冠後,自缢而死!

  這樣有節氣的人,怎麼懷念都不為過。

第11章

籌謀出貨

  一大早,盧燦剛開店門,就看見孫瑞欣笑盈盈的站在門口,陪同田樂群說話,見他出來,對他微微躬身問好。

  來這麼早?

  “不早了,現在都八點了,估計你是這條街開門最晚的。”田樂群白了他一眼說道。

  她的話讓盧燦有些尴尬的摸摸腦袋。

  還真是,重生這麼長時間,其他還好,就是早起這一點,怎麼也習慣不了。

  七十年代的香江人是勤奮的一代,再加上夏天天亮的早,所以荷裡活道經常四五點鐘就有人,不過那些人中很大一部分是來處理黑貨的。

  見他這模樣,孫瑞欣捂着嘴偷着樂,又見盧燦望向自己,她連忙閃身,從兩人的身邊溜進店内。小丫頭機靈着呢,昨天一下午,她就看出些苗頭。

  吃過早茶,盧燦又坐上躺椅,旁邊擺着一本書,《華夏古玉考》,民國十四年竹園居士劉子芬先生的著作。

  劉子芬先生是民國著名的收藏大家,同時也是考古學大家。他對陶器、瓷器、字畫、玉器、古文字等方面都有着相當獨到的研究,出版了多本考古方面的學術著作,其中後世有關玉器,尤其是古玉方面的驗證,都會參照到他的這本《古玉考》。

  盧家的這本《華夏古玉考》是中華書局民國原版,是盧燦父親生前所藏,昨天晚上被他翻出來,準備重新再溫習一遍。

  不過,此時他的心思并不在書上,而是在琢磨昨天收到的那套茶具。

  這套茶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但盧燦并不準備壓在手中。

  他現在需要錢,需要巨量的資金,才能在這個遍地都能撿漏而且文物普遍價格不高的年代中,有所斬獲。

  甚至他都有計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内,打通内陸關系,進軍内陸的文物市場——那裡的文物此時更是便宜的如同白菜。在八十年代興盛一時的各地方工藝品店,都翻箱倒櫃的倒騰售賣文物,以此來“創彙”。

  曆史上,這十年時間,國内通過正規工藝品商店外銷的文物,超過五十多萬件。

  呵呵,這些都是有票據的,正規渠道的、國家鼓勵的文物外流。後世媒體或者專家在談到文物外流這一情況時,都有意無意的不願談及這一點——那是整個時代的決策錯誤。

  這些外流的文物中,自己隻要截流十分之一,二十年後都能算得上華人收藏第一人。在前世,他和觀複博物館的馬老關系不錯,他所知道的觀複博物館六館一廳一共展出的藏品有三千多件,據他所知,馬老的藏品數目在一萬到一萬二之間。就這,馬老就能号稱國内收藏第一人。當然,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勞是馬老比較善于宣傳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