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9頁)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有沒有新貨。”來人眼睛掃了掃,很自然落在盧燦身前的麻袋上。他指了指問道,“哪些是新貨嗎?”

  “是……是新貨。”那夥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難不成,直接當着盧燦的面,告訴來人,那裡都是垃圾?夥計隻得點點頭承認。

  “哦?那我倒要看看。”中年人探頭在麻袋口看了眼,驚歎道,“你們集雅軒還真牛氣啊。這些畫就這麼放着?”

  夥計苦笑不已,還不能明着說。

  他隻得在旁邊應承,“我們莫總已經收拾過一遍,這裡的還沒來得及整理和鑒定。要不,我給您拿幾幅莫總鑒定過的?”

  還未來得及整理和鑒定?這不意味着撿漏?那中年人很自然的如此想到。

  他看了看盧燦,很年輕,便不太在意,扭頭問夥計,“我能看看嗎?”

  夥計眉頭皺成一團,都快哭了。能說不可以嗎?看這些畫,不是把集雅軒的名氣都丢盡了嗎?可是不讓他看吧,這可是熟客,弄得他發脾氣,以後還得挨罵。

  夥計着急,盧燦也着急。

  這裡面可藏着自己師門寶物呢,萬一給這人看出端倪,還不得悔死?

  其實這也是盧燦自己擔心的緣故——這些夾畫已經一二十年,經曆多人之手,都未被看破,哪能是随便一人就能看透的?

  見那中年人伸手往麻袋中取畫,他連忙出手,将那中年人的手臂撥弄到一旁,“你這人怎麼回事?我正在看呢,你搗什麼亂?”

  那中年人眉頭一皺,盯了盧燦一眼,然後回頭問夥計,“這些畫他都買了嗎?”

  買了嗎?盧燦确實有買的意向,可這不是還沒買嗎?

  一邊是熟客,一邊是不識貨的二愣子,夥計很自然的做出選擇,他搖了搖頭。

  “你是誰家的崽子?我又沒看你手中的那幅,算不得壞規矩吧。”那中年人得到答案後,很快闆起面孔,與盧燦對峙起來。

  “這麼多畫,難不成就隻能你一人看?你也太霸道了吧。”

  這些師門夾畫,還不知道裡面藏着什麼寶貝,盧燦自然不願意讓别人插手。于是他梗着脖子,“年紀大就了不起?還罵人家崽子?”

  “你還懂不懂規矩?我們這些外行都還知道,凡事要講究個先來後到。你這般橫插一手,就是不講規矩。”

  那夥計見兩人越吵越烈,趕緊拉了那中年人一把,拽到旁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肯定沒好話。那中年人越聽,臉上越鄙夷。

  “屁都不懂的小崽子,趕緊回家喝奶去!别在這裡浪費爹娘的血汗錢!給你父母丢臉!”

  那中年人倒是沒再來争搶,但他的一句話,戳在盧燦的心縫上了!兩輩子,盧燦都缺少父母照拂,這是他的逆鱗,容不得别人提起。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暫且忍着,先把一筆道人的畫全部挑出來,放在一旁,等這些畫全部買下後,再找他算賬。好在那位中年人被夥計拉到一旁,正在看兩幅從櫃台抽屜中拿出來的精品呢。

  盧燦看畫的速度飛快,打開,有些甚至都不打開,隻要看到天地軸上面有師門暗記的都放在一旁。那些沒有暗記的,才匆匆浏覽一遍,有收藏價值的放在一邊。

  也就十來分鐘,盧燦将麻袋中五十四幅字畫,全部看完。

  其中帶有師門标記的有十六幅,另外還有六幅畫,頗有增值潛力,也被他攏在一起。

  兩幅侯一民先生的人物肖像習作,侯老師是當代著名的油畫家、美術家、美術教育家。此時他在香江,并不出名。但他馬上将擔任中央美術學院副院長,從那時起,他的畫作價格突飛猛漲。

  剩下四幅分别是湯小銘先生的大幅山水,朱乃正先生的人物素描,徐芒耀先生的仕女圖,以及全山石先生的《塔吉克少女》。

  這五人的作品,在十年後是拍賣行的常客,非常受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