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的作品,在十年後是拍賣行的常客,非常受追捧。
“結賬!”盧燦發白的臉龐,闆起來還是很讓人害怕的。
那位夥計有點歉意的對他笑笑,扒拉扒拉算盤,二十幅畫,再加上黃秋園先生的《仿夏圭山水圖》,一共三萬八千五百錢,抹去零頭,三萬八。
真心便宜!
付款結賬,盧燦直接就用那大麻袋裝上這二十一幅畫,用繩子系好,放在一邊。
暫時還不準備走,還沒教訓那個中年人呢。
盧燦邁着方步,笑眯眯朝中年人走去。那個中年人正趴在這邊的桌子上欣賞一幅畫。
好畫!
八大山人的《雙鷹圖》
遠處,一抹山影,孤鹜的峭壁,乍出的枯枝,大幅的留白,疏間合離,構圖粗犷有力。
近處,他用極簡的筆墨,勾勒出大雁扭頭的動态,毛筆線條的靈動,在此處被表現得淋漓盡緻,一根墨線畫出了造型,幾個微微暈開的墨點更是畫出大雁羽毛柔軟的材質。
“有了!”盧燦瞬間就想到,這幅畫用來置換董其昌的紀遊圖,最合适不過。
因為這幅畫,同樣也是冊畫——畫冊系列中的一幅。
而朱耷的畫作,藝術水平在文人中,更受歡迎。那是因為他的畫作中的情緒是飽滿而讓人揪心的——這不是文人所好嗎?
劉作籌大師,一定會喜歡。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從這位可惡的中年人手中,搶回這幅畫?
第77章
虛室生白
盧燦的腳步,牽動着櫃台裡面夥計的心。
他連忙跑出來,站在那中年人的身邊,就是擔心盧燦在背後給對方一下。
“這位少爺,你還要看點什麼?”盧燦出手豪闊,眼睛不帶眨一下,就買走了二十幅垃圾畫作,這讓他的感官好多了。怕盧燦莽撞,連忙出言問道,順帶着提醒中年人要警惕。
“我看這鳥,畫的不錯。我能看看嗎?”盧燦撇着嘴,努了努桌上的那幅朱耷的雙鷹圖。
“鳥?”那夥計欲哭無淚,多好的畫,怎麼從他嘴中出來,就變成鳥圖?
“少爺,那是八大山人的雙鷹圖。您如果要看,請先等這位先生看完。”
哦,盧燦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翹起二郎腿,瞪着那位中年人。
“你看得懂嗎?”在夥計提醒之後,那位中年人就反應過來,時刻提防。此時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忍不住再度出言譏諷。
“不就是兩隻鳥嗎?一隻蹲着,一隻站着,有什麼不懂的。”盧燦畢竟在黑道混了三年,那段生活在他骨子裡留下烙印。如果再夾上一支香煙,盧燦此時那就活脫脫一個纨绔加阿飛。
吳漢文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遇到這麼一位?
他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過份,都已經四十多歲,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子為崽子,這沒什麼吧。至于說到父母,那是長輩對晚輩的規勸。聽不進去,那是孺子不可教也。
現在這位小子坐在自己旁邊,肯定是想着怎麼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