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頁)

  “小風啊……你今天四十整了吧。”張博駒揮手讓古風坐下,他自己背身在書架上摸摸索索的取東西,一邊和古風聊着天。

  與潘姨喊小古不同,師傅一直以來,都用小風來稱呼自己,這稱呼,讓古風更親切。聽到師傅竟然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古風連忙站起身來,“師傅,勞您惦記,今天剛好四十。”

  “嗯,你做我張博駒的弟子,十一年零三個月,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今天你生日,我送你兩件禮物,一算出師,二算你生日禮吧。”

  他從書櫥的櫃子裡,扒拉出兩隻盒子,一大一小,端在手中。

  “出師?師傅您這是……”古風臉色大變,他可從來沒想過出師。

  張博駒走到他的面前,将兩個木匣子放在茶幾上,“你也别舍不得,有進門就有出師。”

  “這些年我也沒怎麼照顧過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以後如何,也要看你自己。”

  “師傅……”古風言語哽咽,眼淚止不住的流出眼眶,也不擦拭。

  “傻小子,都四十了,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張博駒拍拍他的手臂,呵斥中并沒有多少責怪,反而透出一絲不舍,“又不是不見面,隻不過是出師而已。”

  “我老了,耄耋之年,還能活多久?讓你出師,也是情非得已。”

  “師門中有些事,需乘着我還清醒,交代給你知道。”

  “師門?”十多年來,古風還從未聽說過。

  “師傅當然有師門啊,否則我教授給你的那些,從哪兒學來的?”張博駒輕笑一聲,面帶回憶之色,“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十六七歲吧,就認識我的師傅。”

  “我師傅是我父親的摯友,豫東三絕朱飛仙!能在他老人家膝下學習四年,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我們這一脈,正式名稱叫玖寶閣。創派之人是明代中期收藏大家項元汴,将門派發展壯大的是第三代師祖項聖谟。”

  “恰逢亂世,項聖谟師祖,為了挽救将被清兵搶劫的天籁閣,帶領兩位弟子,開始仿制各種文物。”

  “世事如白駒蒼狗,人力有窮時。最終……天籁閣還是被搶。項聖谟師祖的兩位弟子,一位北上,一位南下,至此,玖寶閣就分為南北二宗。”

  說到這,張博駒歎了口氣,似乎為玖寶閣的分裂而遺憾。許久,他才繼續說道,“你應該能猜到,我們這一脈,就是繼承的玖寶閣北宗。北宗的開派宗師是周亮工,他的資料,你應該很熟悉吧。”

  古風如同聽天書般,如果這些話不是從師傅嘴中說出來,他一定不會相信。見師傅問話,連忙點頭。

  “師傅老了,這玖寶閣北宗的事務,就交給你了。這裡有詳細的有關玖寶閣的信息,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就不多說了。”

  “對了,為師還有一位大師兄,去了台島,他應該有後人,如果有機會,幫他們一把,為師當年欠他們一份情。”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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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風懵懵懂懂的回到客房。

  兩隻木匣子裡面,一隻盛放着六本金石秘錄,另一隻小木匣子,則放着一枚溫潤的和田青玉扳指,其扳指表面,刻着花紋體的玖字——正是北宗的師門印記。

  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今夜,師傅的談話,讓他有一種被突然推進一個陌生環境中的茫然感。

  當然,也有許多許多的疑團,被解開。

  譬如師傅為何不公開自己的弟子身份;師傅為何要讓自己去通州張灣那犄角旮旯去住;師傅為何不傳授自己他最愛好的戲曲詩詞;師傅為什麼每次教授自己都嚴禁外人在場;甚至師傅還嚴令自己不能透露任何有關所學技藝的消息……

  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第一次聽聞的玖寶閣。

  許久,他挪動手臂,拿起打開的大木匣子最上面的一本文冊。

  字迹很熟悉,是師傅手抄的書冊,記錄的是玖寶閣北宗所有的傳承及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