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在琢磨着呢。”拍拍水面,盧燦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說想法,有!那就是炒作曾我蕭白的來曆,還有他們家族的族譜。
曾我蕭白家族,建文帝之後的說法,難以立足,但曾我一門,出現四位繪畫大師級人物,還是值得研究的。可是,任何炒作,都需要媒體的配合,遠不是自己一句話就可以撩起坂本五郎的興趣的。
鄭光榮的生意頭腦,越發精明,聽完盧燦的想法後,他随即又詳細詢問一遍,今天與坂本五郎認識的經過,尤其是打聽與金克成之間的對話。
他将身子泡在水中,眼睛微閉,許久之後,才緩緩睜開。
“我感覺……坂本五郎可能已經知道那個叫……中田駿手中兩件瓷器是赝品,否則他不會在那種場合下,多嘴去問當初的經過。”
“如此一來,即便他不認為你當初是有心要騙中田駿,但他也會對你提高警惕。”
鄭光榮的話讓盧燦一驚,倏的從水中坐直身子。
再度回想上午坂本五郎的表情,越想越覺得鄭叔的推測是對的——坂本五郎知道中田駿,也知道那兩件赝品,甚至過手了。
否則以他癡迷中國古董的特性,不會不去詢問兩件瓷器的特征,而隻問事情經過。
他之所以不露聲色,無非是這件事與他沒多大關系。
盡管泡在溫湯中,盧燦還是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對一位沉于中華古董收藏三十多年的老手,而且是個有防備心理,早年有無數吃藥經驗的老手,自己如果去設局,結果如何還真很難猜度。一個不慎,壞掉自己名聲,也是有可能的。
得虧有鄭叔提醒!
“所以,我給你的第一條建議是,不要擺弄花花腸子,也不要試圖去做局套他。”鄭光榮看了盧燦一眼,繼續說道。
盧燦有點沮喪,自己在商業應對上的敏銳度,再度被證明,隻能算中人之資。
重新坐回水中,盧燦抹了把臉,再度警醒自己。這兩年能小有成績,不過是自己曾看過、聽過,還有努力過,萬萬不可得意忘形。
小瞧天下人的後果就是被天下人小瞧。
他的問話也變得謙遜起來,“那……鄭叔,這事還能進行下去?”
既然鄭光榮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呢?
鄭胖子閉着眼睛沒理他。
在鄭胖子看來,這兩年的阿燦,被盧老伯慣的不成樣,他變得有些肆意,能挫挫他的傲氣,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鄭叔,不行的話,我就把這兩幅畫帶回去,放在博物館中,也算是特色之一。”
盧燦的聲音繼續傳來,口氣有點沮喪。
挫挫傲氣可以,銳氣可别受挫。鄭光榮忍不住睜開眼,斥了一句“屁的特色,要那兩幅鳥畫幹嘛?即便是建文帝的種,那又怎樣?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東瀛人!”
那個時代,上年紀的人對東瀛人,沒什麼好印象。
“難得一個冤大頭住在同一家酒店,不坑他坑誰?”鄭光榮的生意人本色,再度顯露。
“鄭叔,你有好辦法?”嘩啦一陣水響,盧燦坐了過來,急切的問道。
鄭光榮白了他一眼,“你呀,要學的東西多着呢。年紀輕輕,不要一頭紮在古董堆裡,那些東西雖好,但掩飾不了其中的暮氣,接觸時間長了,會影響你的性格。”
“年輕人,就該要有年輕人的愛好。多和阿群、阿欣四處走走,另外,你要是喜歡溫家的那丫頭,也可以帶着四處轉轉。你是盧家獨苗,多娶兩房,開枝散葉,家裡沒人反對。”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你給阿群、阿欣送過一次花嗎?你陪溫家丫頭去外面約會過嗎?你有認真的想過她們心理的想法麼?”
“我就想不明白,你的生活這麼乏味,為什麼還有小姑娘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