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9頁)

  這家攤位上,書籍呈兩列擺放,整齊的疊在條案上;書畫分為懸挂式和插框式。懸挂式書畫,價格都不會太便宜——攤主一定是認識這些字畫,才将其懸挂出來。

  要想撿漏,隻能從插框式的書畫作品中翻找。

  盧燦的翻找速度很快,一疊疊的端起書本,看裝幀——東瀛書籍的裝幀,以包背裝、蝴蝶裝、旋風裝為主,其中,旋風裝的書籍,曆史會更久一些。

  東瀛旋風裝,其實是内陸唐、五代時期的經折裝的變種。

  那麼什麼是旋風裝呢?

  大家見過電視劇中大臣上奏的折本吧,首尾頁都用厚紙闆貼好,中間折疊起來的那種,那就是經折裝。旋風裝與其最大的區别,是将折疊起來的内文一側固定,這樣兩端硬紙闆攤開後,中間内頁全部豎起來形成分布均勻的圓弧,風一吹,頗有旋風感覺。

  這就是東瀛所定義的“旋風裝”,但并非内陸的“旋風裝”。

  至于内陸的旋風裝,呵呵,我也說不明白,想來大體與東瀛的裝幀接近吧。

  看裝幀除了判斷書籍曆史外,還有另一個用途,那就是判品相——書籍的品相對其價值影響非常大。同一本書,九品與三品,價格相差兩條街。

  還真的有發現。

  盧燦抽出一本書,是桃山時代,綠荷坊木闆刻印的《徒然草》,一本不錯的古籍。

  一問價,攤主識貨的很,直接報價三萬日元。

  長澤茂的眼光從字畫上面挪過來,看到這本書,立即來了興趣,“維文君,這本書讓給我可否?我不會拿它參加賭鬥。”

  盧燦嘿嘿搖頭,他直接讓溫碧璃付給攤主三萬日元。

  讓?不可能!想要的話,還是換吧!

  當然,這話暫時沒開口。

  徒然草,在日語中的意思,接近于“無聊賴”,也就是閑着無聊時寫的一些随筆。這本書在東瀛的曆史上很出名,它與平安時期女作家清少納言的《枕草子》、平安末期日本歌人鴨長明的《方丈記》,并稱為“東瀛三大随筆集”。

  這本書算是個小漏,攤主可能不太清楚綠荷坊的名稱。

  綠荷坊是東瀛桃山時代(明代中後期)的刻印坊,以刻印中原書籍為主要業務,屬于幕府官刻,但存在時間不長,豐臣秀吉死後,這家刻印社也随即關門倒閉。

  看盧燦當自己面收到一本好書,長澤茂有些羨慕,開始努力的在這堆卷軸中翻找。

  還被說,真的被他找到一件寶貝。

  翻遍柳筐中的字畫,沒有精品,有些失望,順手将扔在柳筐邊的半截畫拿起來看了看。

  這一看,不得了。

  這是一山水殘幅,畫幅不大,六十公分寬幅,長幅在四十公分左右,屬于整幅畫的右半截。

  殘畫的價值确實要小太多,但也要看誰的作品。

  《富春山居圖》殘成那樣,不一樣是國寶嗎?

  這幅畫正因為殘缺,所以被攤主信手扔在一旁。

  “這幅殘畫,多少?”

  聽到長澤茂出手,盧燦扭頭看了看。

  這是幅殘畫,山體完整的表現出來,溪流中小舟隻有一半,無名款無钤印。

  盧燦瞅了片刻,畫幅風格有些熟悉,畫筆很秃,筆鋒少而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