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有三點:
首先,這本書開東瀛文字變遷之先河,東瀛文字的平假名,已經在這本書中稍稍露出苗頭,堪稱東瀛文字起源的實證。
其二,在随後的很多東瀛史書、文學作品中,都有這本書的提及,也就是說,它如果是僞作,随後的東瀛作品都是假的。
這肯定不可能!
第三就是,它記錄的某些事情,故事,有很多與中國的上古故事相同或類似。以中國完備的曆史史料佐證,這本書在曆史上,是真實存在的。
溫碧玉的知識面,還是欠缺太多,她猶自懵懵懂懂時,倆人身側不遠處,響起“啪啪啪!”的鼓掌聲。
盧燦一驚,這種開放式的旅遊場所,還真的沒關注身邊情形,怎麼就冒出一位偷聽的?連忙将小丫頭往後帶一步,丁一忠則向前一步,将他倆遮到身後,阿木則快速繞到另一側。
“對不起,打擾了。”
兩棵粗壯的櫻花樹後面,轉出一位青紗老者,見盧燦時一愣。顯然沒想到剛才那一番宏論出于如此年輕人之口,不過,他很快對盧燦稍稍欠身,“聽到您對《古事記》的分析,深合我心,忍不住鼓掌相慶!”
一口流利的漢語,還有這身打扮,盧燦還真的沒分辨出來,他究竟是東瀛人還是華僑。
“您是……”盧燦擺擺手,示意丁一忠往後退一步。
“鄙人相本直樹。”
哦?是東瀛人?怎麼漢語這麼流利?
想想也沒什麼,漢學研究在東瀛,一直是主要研究課題之一,研究漢學,必須會漢語。這老者一身青紗,又滿口流利的漢語,必定是漢學研究者。
“您好,鄙人姓盧,香江人,打攪您了。”盧燦牽着溫碧玉,還了一禮。
這老頭突然打斷自己和阿燦的恩恩愛愛,溫碧玉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撅着嘴,勉強躬身。
相本直樹也意識到自己的冒昧,回禮的笑容中有點尴尬。
“剛才聽盧生對《古事記》的辨析,讓鄙人受惠良多。”
“鄙人在禦園街有一家小店,想請幾位遊園之後,去坐坐可否?”他從衣兜中掏出一張名帖,遞給明顯是保镖的丁一忠。
盧燦接過來,這張名帖,所用紙張相當高級,是東瀛的紗面硬紙所做。
所謂紗面紙,是指在造紙的過程中,将紙漿覆蓋在絲綢上,形成背面有絲綢圖案硬紙闆,絕對是高級用簽。
上面寫着“梨之珍玩”“相本直樹”以及地址及聯系電話。
呵呵,竟然在這裡先碰到一位開古董鋪的東瀛藏家?好事啊。
盧燦擡頭對老者笑笑,點點頭同意他的邀請。
這老頭,應該不是簡單人物,盧燦從他的身影中,能感受到濃濃的“書卷味”。是的,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位相本直樹,應該和虎園中李林燦、饒真頤他們身份差不多——學者型研究人員,遠非什麼古董店老闆可比。
等他離去,盧燦将這張名帖,塞給阿木,笑着說道,“去查查,這位相本直樹,究竟什麼的幹活!”
他的做作,逗得溫碧玉忍俊不住,挂在他胳膊上,笑得直抽抽。
再向前走幾步,丫頭忽然想起,“你剛才還沒說完呢?櫻花是怎麼來東瀛的?”
是的,剛才盧燦隻說到《古事記》中記載過,推古天皇征朝,櫻花由朝入東瀛,可不等于櫻花就是來自于中原。
不急,有來源。
推古天皇是東瀛第一位女天皇,在位三十六年,頗有作為。她在諸多臣公中,以聖德太子為中心,推行一系列政治改革,是謂推古朝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