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燦也沒想到,這首歌曲最終交給華星一哥羅聞來演繹,就是那個唱《獅子山下》的羅聞。徹底奠定他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香江歌壇一哥的霸主地位。(有人說許冠文很牛,其實當時東南亞,羅聞才是真牛。許冠文的歌神上位,要到八五年左右。)
“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瓜看看,怎麼裝那麼多的雜貨?”對于盧燦時不時“創作”歌曲,田樂群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今天,她算是親曆“神奇”。
“嘿嘿……”盧燦傻笑一聲,很快岔開話題,指指公園人行道兩側的小攤位,“田姨,熱吧?我去買兩把折扇……”
晚上維多利亞公園人多,于是,各種小攤販也随之而來。盧燦手指的方向,正有一家地攤,售賣各種團扇、折扇和芭蕉扇的,新舊貨都有。
“别瞎叫!一起去,我自己挑。”聽到盧燦在大庭廣衆之下叫自己田姨,田樂群白了他一眼,看看四周,幸好周圍沒什麼人。
攤主是位四十來歲的婦女,見盧燦和田樂群夫婦穿着不錯,頓時眉開眼笑,熱情招呼,“啊喲,靓仔靓女好登對!真是羨煞人了。來來來,我這裡的公主團扇、公子扇都有,兩位要的話,我給您二位便宜……哎呀,有寶寶了?恭喜恭喜!早生貴子……”
她親熱的拉着田樂群的手,就田姨腹内的小寶寶,問東問西,各種奉承話脫口而出。
典型的香江大嬸!
好吧,不買一把都不好意思!田樂群笑笑,盧燦聳聳肩,買吧。
攤位一分為三,團扇在最中間,左邊是舊折扇,右邊是新扇,有折扇和蒲扇。
“兩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我這裡還真有寶貝。”見盧燦站在右邊,挑選新團扇和折扇,這位大媽有些着急——新貨沒多少錢,這兩人明顯有來頭,怎麼也要讓他們“放放血”,于是,主動從舊折扇的攤位上,拿出一把折扇,遞給田樂群,低聲神秘的說道。
“寶貝?”田樂群接過這把折扇,打開、收起,然後注意力落在扇纓上。
扇纓是舊時候的讀書人,特意為折扇所做的璎珞,搖擺起來很有逼格,為了不讓璎珞亂飛,往往使用珍珠或者玉石作為纓綴。
這把舊折扇的纓綴碧綠,很像玻璃制品,田樂群手掌心握了握,随即點點頭說道,“寶貝?什麼寶貝,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哎呀,您仔細瞧瞧……我家那位說,這可是什麼陳繼儒的扇面呢。聽說這人的畫,值錢的很呢。如果不是看兩位順眼,我可不拿出來……”這位大嬸立即攀着田樂群的手掌,指指扇面上的山水和字迹,滔滔不絕的說道。
陳繼儒的扇面?盧燦連忙探頭望過去。
這個名字在盧燦購買蔣時英所制的天籁閣壺時提到過。
陳繼儒是明代文學家、書畫家,号眉公,隐居昆山之陽,後居東畲山,工詩善文,喜歡收藏,書法蘇轼、米芾,華亭派書畫家代表之一,善寫水墨梅、竹,山水,氣韻空遠,名重一時,與董其昌齊名。
他的扇面?
此時,夜色将上,光線不太好,盧燦看看畫面的布局及運筆,輕咦一聲。
第763章
偶然發現
這是一幅墨梅扇面,幾枝虬枝,七八朵墨梅,橫亘在扇面上,構圖自然随意,筆觸意态蕭疏,真的很有陳眉公風範。
盧燦一驚,伸手準備去接這把折扇,“我看看……”
倒不是說陳眉公畫作有多值錢,他的畫作,要比董其昌低兩檔,市價大約六千港元每平尺,不算貴,盧燦驚訝的是……逛個公園都能遇到真迹,這運氣……。
田樂群遞交的手勢也有些奇怪,豎着折扇遞過來,然後松開手掌,露出掌心的翠綠纓綴。盧燦一愣,還有這種事?這東西他不用上手都知道是啥!
折扇纓綴竟然是滿綠玻璃種翡翠,通體滿色,像極了老琉璃!
盧燦朝田樂群笑笑,聳聳肩,田姨這運氣,真心很牛啊!這顆祖母綠玻璃種翡翠珠,市價不下于拾萬港紙。
翡翠珠,絕對比陳繼儒的扇面價值更高。
握住這顆纓綴,盧燦展開折扇。
扇骨為桃絲木,這是明末清初江南文人非常喜歡的一種木材,取桃心所制。十三根小骨,兩根大骨,都是采用水磨之骨,滑潤如玉,再加上多年來手捏汗揩,其表面産生一層濃郁光亮的包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