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第7頁)

  北平解放後,他這種沒眼力勁的商人遭清算,太正常不過了。

  更嚴重的是,一九五三年公私合營,僅存在了十八年的“集珍齋”關張。釜底抽薪,改家徹底破敗。

  這是盧燦所知道的集珍齋和改宋岩的故事。

  對于改宋岩的大哥改慶福的事迹,他還真不了解。

  “改家大爺那一房?還有好東西?”盧燦還真的有些懷疑。

  改家原本是一大家子一起生活,高門大戶的,改宋岩是家主。到解放後,改家破敗,兄弟四個,才各分東西。那種條件下,改家分家,還會有什麼好東西?

  徐奉不由自主的帶出京城人的那種味道,鼻音輕“嗤”一聲,如果不是盧燦了解京城人的脾性,還真以為他在嗤笑自己的話呢。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徐奉連忙解釋,“我是在笑改家。”

  “改家分家時,好東西還是不少的。菜市口北半截胡同的老孫頭(此人也是收藏大家本名孫尉犁)幾乎成了改宋岩家的常客,隔三岔五就從改宋岩屋裡抱走一大包,衣服、首飾、念珠玉件什麼都有。”

  “他改二爺家,賣東西整整賣了四年才空,作為同胞哥哥,他可沒賣!他家媳婦娶得好,做得一手好拉面。分家後,媳婦在大食堂做拉面師傅,一家生活的有滋有味的。”

  這話可信度還是有的,盧燦點點頭,放下湯勺,問道,“改家大爺一房,有東西要出手?”

  這話問得沒水平,沒東西賣,徐奉會提嗎?其實盧燦想問的是改慶福一房,有什麼好東西?要知道,如果是普通老珠寶,盧燦可不會接手。在香江,老玉還不如新玉值錢,别忘了,納徳軒是幹什麼的,除非是那種價值極高的傳世玉器。

  可他想想又覺得這麼問有些突兀,才匆匆改成這句。

  這時,徐奉的眼力勁還真讓盧燦刮目相看,難怪他後世能成為巨鳄——他笑笑後直接将盧燦關心的問題托盤而出。

  “我和改大爺的幼孫改勝利是中學同學,關系鐵磁,他也知道我家有點背景。前些天,他來找我,說他們家想要出手兩幅畫。一幅是王蒙的《葛稚川移居圖》,另一幅是巨然的《雪山雲嶺圖》。”

  “他的本意是希望我能出面,找一兩位叔伯買下,換點外彙券,他們全家想要去香江投靠改宋福。改宋福您知道嗎?現在就在香江……”

  這人,盧燦還真不清楚,搖搖頭。

  “改宋福也算是牛街改家一脈,改俊的侄子,當初和改家大爺、二爺關系很好。後來改宋福先去台北,後去香江定居。今年夏天,聯系上這邊。”

  “這不,改大爺一房就有了心思,想要去香江那花花天地,投靠叔祖去。”

  “盧少是香江來的,香江大家族出生,他們應該很樂意提前結識您的!”徐奉呵呵笑道,他還真不知道盧燦的具體家庭情況,這一記馬屁,拍在馬腿上。

  有這兩幅畫的珠玉在前,盧燦還真沒注意他說什麼。

第351章

組建關系

  徐奉這還是第一次與盧燦打交道,在說出自己所知的消息後,便借助喝湯之際,眼角餘光一直在關注盧燦的神色。

  隻見這位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年輕人,臉上閃過一陣驚喜、錯愕之後,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不知道他想什麼。

  弄得徐奉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有些忐忑,難道他不喜歡?不應該呀?這兩幅畫的珍貴,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這兩幅畫珍貴嗎?

  你說呢?

  紙壽千年,這也意味着書畫的壽命,僅止于此。且不說五代時期的巨然作品,單是元四家王蒙的畫作,就足有八百年!這種畫作,每出現一幅,都會驚動無數人。

  盧燦記得,上輩子,過雲樓顧家珍藏的一幅王蒙的《葛稚川移居圖》,拍賣出四億的天價,毫無懸念地成為中國拍賣史上最昂貴的古代畫作。

  為何出現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