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餘大華這小子,判個一年三年的,也不意外。
唐思聰一直在偷看盧燦,見他要走,急了,這可是事關自己的仕途啊!連忙撇下自己的外甥,雙手拽住盧燦的胳膊,“盧……盧先生,您别急着走,您看……您看這事……”
“那孩子是我姐的獨子,從小嬌生慣養的,毛病多,我都知道,這件事與你一絲一毫關系都沒有,都是那畜生自己挑的事!您能不能手下留情,我姐家就這麼一個……她今年都六十二了,身體還不好,要是這孩子抓進去,估計她也挺不下去!”
唐思聰是個聰明人,這求情求得非常到位,拿六十多歲的老姐來說事,聽得盧燦一陣煩躁。抽抽胳膊,被唐思聰抱的死死的,沒抽動。
另一邊,陳崇遠也幫襯着說道,“盧先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老餘和我們都很熟,老夫妻兩人都是老實人。這個混小子其實是氣迷心竅,他是氣我罵他的那幾句呢。這不,撒氣撒到您頭上?這件事與您一點關系都沒有,到哪兒我都這麼說。”
“老餘真是個老實人,您手中拿的那套京城箋譜,還是老餘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手藝好的不得了。回頭,我讓老餘來給你賠不是!”
付大友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一言不發,許是早已瞧餘大華不順眼。
盧燦被這兩人纏的心煩不已,冷聲說道,“唐經理,你說,這事怎麼辦?”
開口就好!唐思聰心底長籲口氣,“我們回店裡說好不好?這裡不是談事的地方,我替我老姐求你了!”
此時,卧在地上的餘大華算是徹底明白,自己闖禍了,闖大禍了!長這麼大,從來沒見舅舅這般模樣!
“還挺屍呢?不趕緊走?等公安抓你們去吃槍子呢?”等陳崇遠、付大友擁着盧燦往前走幾步後,唐思聰對着地上躺着的七個年輕人一陣怒吼。
這幾個人都知道闖禍了,聞聽之後,也不躺在地上哼哼了,相互摻扶着,馬上開溜。
他又示意來虎,帶着店中另一個夥計,把扔的一地的棍棒全部撿走,扔了。
這麼做,倒不是想要賴賬,而是,怕公安的查出來。這件事,隻要盧燦不報警,公安不介入,他的職位,走走關系,基本能保住。
現在,他頭疼的是,怎麼封盧燦的口?
人家有錢有勢,聽說女朋友更是站在友誼商店,能驚呆一片的天仙般人物,況且,此時就是讓自己送給他女人,自己也不敢呐。
唐思聰一邊撓頭,一邊琢磨。
這小子喜歡古董,貌似隻有從這方面入手。
榮寶齋是國營的,動不得,每年都有查賬,動不得。
自己的藏品?這些年,唐思聰也收藏了幾件珍品,可是,一想到從自家櫃台上取下那些寶貝,肉疼啊!
我為什麼要替你老餘家背鍋?你老餘家不是還有一件傳家寶麼?唐思聰冷哼一聲。
就它了!
那香江人一定喜歡!
重新抵達榮寶齋,唐思聰趕緊上前,拉着盧燦往樓上走。
關上辦公室的門,唐思聰直接說道:“盧先生,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我出面,幫您找一件絕世寶貝,保證您喜歡,您看怎麼樣?”
“絕世寶貝?比那幅畫還絕世?”盧燦眉頭直皺,怼了一句。
唐思聰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性質完全不同。”
“盧先生家中經營玉石,對田黃不陌生吧。”唐思聰欠身問道。
盧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田黃?雖然貴重,可算不上絕世吧。我看,這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
唐思聰連忙伸手,将他拽住,“盧先生,您聽我說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