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認為,可能與徐光啟有關——徐老的父親1607年病逝,回鄉丁憂三年,等他再回京師時,利瑪窦已經去世。
總之,是殘缺的遺憾!
這套書的明代刊印本很少見,台北故宮存有兩冊,為卷一和卷四,盧燦沒想到,竟然在威尼斯找到了全套!
威尼斯這座水城,就不适合館藏中國字畫。這四十多件,沒有一件完好無缺,要麼是黴斑,要麼花點(紙張受潮起鼓泡),要麼裝裱或者畫面軟塌。
難怪安東尼這家夥拉住自己三人,想要處理這批物件?再不處理?五年内必定全毀!
許佳聞逮着這一點,拼命壓價,又有阿爾達汗的幫襯,雙英戰胖子,最終,這四十七件藏品的價格,壓倒六十萬法郎。
其中還包含盧燦索要的四幅印度細密畫及一幅越南陸景維的工筆畫。
結束了嗎?沒有!
還有十一件明清瓷器,兩枚印章,一枚為乾隆的玩賞印——白玉螭鈕“落花滿地皆文章”長方印,以及道光帝的田黃文印“虛心實行”。
乾隆的各種印章衆多,有資料顯示足有一千八百枚之巨,道光帝的印章相對較少見。其書法作品上,主要有“道光禦筆之寶”“慎德堂”“虛心實行”“洛紙雲煙”“政貴有恒”等,能得到這枚道光帝的陰文文印,盧燦也頗有些小驚喜——稀缺的總是珍貴的。
再度支付給對方拾萬法郎後,盧燦一行人收獲滿滿的離開芬科基古董店。
“不去其他幾家店逛逛?那邊還有好幾家呢?”見盧燦安排丁一忠等人将物品送回遊艇,看樣子不打算再逛,許佳聞有些意猶未盡,尚自問道。
盧燦此刻還真的沒什麼心情去逛,一心想要回船上,看看那幅讓他揪心不已的《子雲飛白》,“那些字畫需要修複呢,我們回去看看吧?”
“你傻了?船上有修複字畫的東西嗎?”許佳聞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
盧燦真的傻了,貌似還真沒有,不僅船上沒有,想要在威尼斯置辦齊全修複藥劑都很困難——油畫的修複和中國字畫修複完全不同!
這種受潮的字畫,甚至都不能用蛋清救急——它更适合幹裂損毀的字畫修複。
“阿忠,你馬上安排兩位兄弟,乘坐最快的班機,把這些字畫全部送回去!”盧燦回過神來,立即吩咐丁一忠。
撓頭想了想,他又說道,“買點保鮮膜,把字畫、書籍都給裹上!送回去,火速送給福伯和李大師,讓他們趕緊想辦法,其中有一幅字畫需要急救!”
自然是蕭子雲的飛白字幅,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
“裡面有什麼很出奇的寶貝?”盧燦的焦急神色引起許胖子的懷疑,他立即問道。
剛才那幅爛字畫,是安東尼做添頭,白送的,當時許胖子也沒在意。
“有一副南梁蕭子雲的作品,毀得很厲害,被水泡過,需急救!”
“損毀得很嚴重?”一聽南梁,許佳聞的嗓音都變得尖利幾分,攀着盧燦的胳膊立即追問道。
“非常嚴重,安東尼扔到廢紙簍中,被我撿回來的,就是那幅添頭,我都沒敢全部打開。”
“草!都回去!”許胖子一拳頭揮出,狠狠的砸在空氣中——開拍賣行一年多,他自然清楚南梁的字畫何等珍貴。
安排一名安保去聯絡逛街的四個女人,大家都沒心思再逛,買上保鮮膜匆匆往回趕。
字畫受潮的處理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隔着棉布,用溫電熨鬥一點點的熨平溫幹,對于已經浸染的部分,一件辦法都沒有啊!
這幅字被三人小心翼翼的打開,又是一篇絹帛附文題跋!
“神化自若,變态不窮”,落款為張懷瓘。
驚喜啊!這幅附文題跋,本身就是鎮館之寶級!
這篇附文題跋的作者來頭不小,唐代書法大家張懷瓘,善正、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