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盧燦臉色一紅,用手背擦擦嘴唇,掩飾心中的慚愧。
“趙哥相信我,這件事我銘感五内。您放心,這盤子我接了,稍後我……就安排人去随您去倫敦,清點貨品。”
盧燦原本想要自己去,可是不現實啊……自己回家不到一小時,又去英國?随即改口,讓虎博那邊派人去。
他忽然想起一事,趙家這批藏品,有不少赝品,這事需先說清楚,免得到交易時争執。
拍拍趙太來的手臂,盧燦語氣熱忱,“趙哥,您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對那位瑪麗亞女士,也是崇敬萬分。”
“隻是……您也很清楚,清末民國那段年月,中原文物市場,赝品橫行。我不知道瑪麗亞女士,對中國文物的研究,究竟能力如何?”
“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意思很簡單,你的東西中,可能有假,我要驗貨!盡管很委婉,可趙太來的臉色,依舊有些泛紅。
盧燦連忙又拍拍他的手臂說道,“當然,這隻是猜測,您也别往心裡去。”
不僅如此,他還豎起來五根手指,在趙太來面前晃晃,“您的這些藏品,隻要是真品,我會按照市價收購。收購回來後,仍然按照上一次交易條例,在虎園博物館中,給您增設不少于伍家分館。”
這又是一張長期飯票——上次交易中,可是明确寫着,單館門票營收的百分之十,歸趙太來所有,期限三十年。
如果算是藏海樓展館,再加上這五家,那就六家專項展館門票營收的百分之十。他趙太來可以說,坐等收錢三十年。
盧燦做得可謂仁至義盡,也算是前期設計趙太來的一次補償。
果然,趙太來沒再有意見,反手抓住盧燦手掌,使勁搖晃兩下,“盧少仁厚,我趙太來無話可說。行!”
“對了,您……能不能盡快安排人員過去?多帶些修繕維護人員?”
盧燦吓一跳,直接站起身來,“怎麼回事?難道有大面積的損毀?”
趙太來慌忙跟着站起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去看了看,有風化和腐蝕現象。您也清楚……倫敦多雨,不利于保存……”
這貨可不敢說自己打開箱蓋導緻的大面積氧化。
盧燦沒等他說完,便急匆匆操起案幾上的電話,直接撥通虎園福伯的電話。
“福伯,是我,阿燦。”
“最近能抽調出來多少字畫、古銅器修繕人員?還有哪些類别?”根本就沒等福伯的恭喜說出口,盧燦就直接詢問,後一句則是問趙太來的。
“雜項很多,還有玉器、瓷器,重點是金銀器……”保管不善,金銀器最容易被氧化。趙太來就是被金銀器氧化後的樣子給吓壞了。
十多萬件,勿論真僞,都夠一家中型博物館的規模,盧燦索性沒轉述他的話,“福伯,這事十萬火急,您老幫我抽調盡量多的修繕員工,類型嘛……就按照虎博現有的類别走。”
“對,一個不拉。”
“很急!明天去英國,讓他們暫且放下手中工作,時間趕不及我馬上聯系國泰,直接包機!”
“您現在幫我拉名單,我稍後去虎博,詳細情況見面聊。”
撂下電話,盧燦拉着趙太來,“趙哥,幸苦還陪我去一趟虎博。”
……
虎博館長辦公室,福伯放下電話,眉心攢成一團,盧燦這電話,又急又莫名其妙,虎園的修繕師傅不少,可短時間内要抽調大量的人員,這會打亂原有工作計劃。
“怎麼了?”張博駒老爺子正在欣賞一尊盧燦從泰國帶回來的佛造像,取下眼鏡,揉揉鼻翼問道。
“是阿燦,他剛才說要大量的修繕師傅,這……不知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