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同我去看看阿苑的傷勢,她遇襲了,傷得很重!”
他并不需要我的回應,強硬的拉着我往他的營帳走去。
而許苑,正脫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露出半截被箭傷到的肩膀。
我虛弱得幾乎站不穩,強撐着開口:
“拔箭上藥之事其餘軍醫也能做,為何非要叫我?”
可顧宸卻嚴厲的指責我:
“阿苑是女子,其餘軍醫皆是男子,怎可讓他們看到阿苑這副模樣?”
我愣了愣,
想問平日許苑都可裸露臂膀與其餘将領勾肩搭背,現下讓軍醫為她診治又有何不可?
倘若真是這般避嫌,那為何你又允許她赤身裸體躺在你的床上?
心中思緒萬千,我咽下嘴裡的苦澀,到底沒有說出來。
隻因說出來也毫無意義。
顧宸将許苑扶起,聲音輕柔:“阿苑,我叫了醫女來,你振作些。”
許苑乖巧的伏在他胸膛上,堅強道:
“我沒事,我雖為女子,但這點疼痛還是忍得的。”
顧宸聞言,更加抱緊了許苑,看着她的目光滿是擔憂。
恍惚之間竟讓我看到了曾經的我和顧宸。
剛成為軍醫時,我時常被鮮血淋漓的肢體和猙獰的傷口吓得嘔吐。
那時顧宸也會心疼的抱住我,徹夜為我擔憂,承諾會一生一世的愛我。×06
可到底是人心易變。
顧宸銳利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不耐的催促:“還不過來為阿苑治傷?”
我緩了緩,還是走了過去。
治傷的過程并不順利,我動作稍微重些,許苑便蹙着眉喊疼。
受了傷後變得格外脆弱的許苑引起了顧宸的心疼,他時不時的看向我,讓我輕一點。
言語裡滿是對許苑的憐惜和對我的責備。
最後,許苑的傷口包紮好了,我也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