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他未在被正法之列想不到餘孽猶肆不但仍暗中煽惑愚民甚至還想狙殺朝中命官?
本來邑塵封在朝中為臣者向無好感總覺得他們十之八九都是助慈禧為虐的人但剛剛他們所說的一段話卻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對于他們将要狙殺的對象竟也産生了一份異樣的開懷。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是因為他們說那狗官曾明辨是非利害的方制拳民嗎?或是說若留得他在可以剝蝕朝政呢?
革命既為推翻清廷那麼任何一種有害于朝政的破壞便都是有助于革命的力量自己應該插手此事嗎?
大師兄我們隻有三個人對方可是位由于一陣狂風吹來讓邑塵漏聽了一小段話同時也失去了進一步揣測那位狗官身分的機會。成嗎?
聖母女徒兩名已先過去關照了你還拍心什麼?況且他隻帶三名随從聖母的靈藥威力你們也是親自領教過的等藥力發揮之後我看他們還能威風到哪裡去;
是那個最早被稱為二師兄的人立即附議道:屆時一刀一個還不就跟砍殺西瓜一樣的俐落;大師兄我着最大的那顆腦袋就由你來操刀吧。
那還用說嗎?難道你們還想跟我搶功不成?
咱們兄弟哪敢埃
知道就好那位一直居領導地位的大師兄下令道:好了我們就再往前推半裡守株待兔讓他在這裡血濺五步。
等确定他們已經走遠之後邑塵才敢溜出草篷看清他們逸去的方向。
這些義和團餘虐想要狙殺的人到底是誰?她望着漸吹漸疾的夜風和愈下愈密的雪花第一次體會到了何謂心亂如麻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轉身下山回到她暫住的那間旅店去忘掉剛才所聽到的一切等明早起來不論他們有沒有成功這事自然會沸沸騰騰的傳開到時就可以知道狗官是誰了。
或者她也可以
小三子鴻良和鴻善兄弟倆是怎麼了?載皓關切的問。
也不曉得是怎麼搞的中午上路時明明還壯得像頭牛似的日頭偏西之後可就愈來愈不像話了先是坐不穩馬這會兒竟然連神智都不再清楚直嚷着要飛上天去。杉才怏惱兼氣憤的說道。
載皓望着迅速暗下去的天色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做出決定來不然漫天大雪一下别說是突然出現異狀的鴻良兄弟會受不了恐怕連他和杉木都有得苦頭好吃。
這次他受慶親王之托走了趟東三省最主要是想了解日俄雙方目前的意圖結果果如他原先所料的教人心情更加沉重。
東北乃他們滿族的老家土地之肥沃豐碩他們還會比外人更不了解嗎?但也就因為如此這些年來眼見俄軍進駐、日人垂涎才更讓忝為大清子弟一員的他憂心如焚、怒火中燒。
去年底跟關浩所做的推測恐将成為事實尤其是日本明治天皇已召開禦前會議據聞是在讨論何時将宣布斷絕俄國邦交兩國關系一旦決裂則戰事必起這個消息不能不盡快送回朝廷也好早做因應。
然而途中突生變故本來他還想漏夜趕回京城裡去的但現在拖着兩個連意識都不甚清醒的人别說是要按照原定計畫回去了恐怕連勉強挺進至最近的客棧都不可能辦得到。
小三子他把所有的情境都在心底迅速盤算過一遍後便毅然決然的做下決定。到前面那塊避風處紮營有巨岩擋着應該無畏風雪。
貝勒爺但您本來不是急着想要趕--
路明日再趕無妨橫豎我們今夜回去依舊無法立刻面見慶親王不如就先在野地裡暫歇一宿明天再趕個大早上路結果也是一樣的。
杉木知道做這決定對載皓而言是頗經過一番心理掙紮的不更痛恨起鴻良兄弟的病不逢時起來如果他們沒挑在這個節骨眼兒發癫又或者隻有一人不适那麼兩人便可以互相照顧自己也就能護衛着主子趕回京城。
但像現在這種情形他們勢必全得在此暫停一夜因為若要他留下來照顧鴻良兄弟而讓載皓一人在夜裡趕路那他亦是萬萬不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