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靠着牆,修長的手指在手機輕點着,聽見動靜後,擡頭:“好了?”
嬴子衿沒想到他還在外面等着,一怔:“怎麼不進去?”
“怕打擾你。”傅昀深懶懶,并沒多說什麼。
他低頭,看着女孩遞給他的藥瓶,挑挑眉:“補腎?”
“不。”嬴子衿将書包背起,挂在一個肩頭,“延年益壽。”
不過是有補腎的效果,補肝補胃也都行。
“嗯?我這年紀就要延年益壽了?”傅昀深饒有興趣,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把藥瓶裝好,又問,“吃飯?”
“我要出城一趟。”嬴子衿看了一眼手機,“過幾天再請你吃飯。”
“出城?”
“嗯,回清水縣。”
清水縣的醫療條件,和滬城相比差得太遠。
溫風眠一生節儉,嬴家給的十萬他肯定舍不得花,一年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今天元月十五……”傅昀深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冷了幾分,唇邊的弧度也斂起。
可他偏頭之際,桃花眼重新染上笑,叫:“小朋友。”
嬴子衿回頭:“嗯?”
“哥哥今天沒地方去。”他尾音拖着,琥鉑色的瞳孔中浮着細碎的光,“你看,要不要收留一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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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夜空中時不時有煙花綻放。
溫風眠從老式冰箱裡取出面粉,剛走到案闆前,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
正當他準備燒水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溫風眠将手擦拭幹淨,又咳嗽了幾聲,才走出去:“誰?”
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人來串門才是。
他打開門,這麼一看過去,卻猛地給怔住了。
女孩站在屋檐下,烏發上落了一層月光,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雖然一年不見,容顔依舊。
溫風眠喉嚨滾了滾,根本不敢認。
他聲音艱難,顫得厲害,好半天才吐出來兩個字:“……夭夭?”
“是我。”嬴子衿托住他的手臂,扶好,“您小心,别摔着了。”
她不動聲色地試了試脈搏,心中有了數。
溫風眠的身體,比她開始想得還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