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江畫屏都不知道傅流螢的墳墓在哪兒。
傅昀深沉默地将那些淺淡的香灰全部去掉,眼神卻更加冷涼。
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很模糊的男人的輪廓。
父親這個詞,在傅昀深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
他想着給傅流螢複仇,但根本沒想着要去找當年跟傅流螢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不管是不是被迫的,結果都是傅流螢帶着孩子一個人回到了滬城。
而那個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他抛棄了傅流螢。
傅昀深接過嬴子衿手中的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忽然笑了,語氣淡淡:“難怪我這些天又在做噩夢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如影随形。
嬴子衿擡眼:“猜到是誰了?”
“嗯。”傅昀深摸了摸她的頭,笑,“九成的可能性,是當初抛棄我母親的男人,你說他來幹什麼?”
如果是當時殺害傅流螢的人,要是發現了,确實會把墓直接掀了。
手機在這時響了一下。
:長官,這是無人機拍攝的一段錄像,錄像顯示,兩個月前有幾個人上山,他們是提着果籃和祭品上去的,待了一天之後,又下去了。
:長官,需要加派人手嗎?
傅昀深神情淡淡,回複。
IBI的高級探員都是經過一層一層訓練上來的,除了武力值外,偵查能力很強。
連他們都沒有發現,來人很強。
而拜祭的這些人,很有意識地避開了無人機的拍攝,連臉都沒有露。
但他們衣服上,的确沒有黑色骷髅的标志。
那個勢力的人很嚣張,要麼把标志繡在衣服上,要麼就會留下相應的痕迹。
譬如O洲大學城爆炸後,留下的衣服碎片。
嬴子衿的視線落在了視頻中為首的黑衣男人身上。
男人背影肅殺,步伐有力。
顯然是上位者長居已久積累下來的威壓。
她稍稍思索了片刻:“會是他?”
傅昀深把錄像查看完畢之後,确認墳冢确實沒有被破壞,這才開口,很涼很淡:“我不關心。”
頓了頓:”夭夭,娃娃臉給你的微型攝像頭還有沒有?”
“有。”嬴子衿從書包裡拿出來幾個。
傅昀深接過,将兩個很隐蔽地裝在了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