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而言,各級官學生算“生徒”,其他的野生的經各級地方考試被地方官員推薦的,算“貢士”。經選拔可送入京參與最後的考試,考過了就等着授官。理論上,各州縣都可以送。實際上是有附屬條件的,即名額分配。
總是大些的地方名額多,品級高一些的官員選拔、推薦出來的人機會更大。
以常理論,是府學的機會更多一些。
學生們有點坐不住了,祝纓見狀便腳底抹油,溜了。經過上次勸說轉科而無人問津之後她也算明白了,這些讀書人的心是真的跟别人不一樣的。那就讓他們自己選吧,成不成的就怪不得她了。
趙蘇沒有參與讨論,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去找博士請了個假,說要親自護送祝纓。博士看着他,臉色不善。
趙蘇道:“大人前番全身而退,想必您也聽說過大人在京城的事迹了,些許小事難不住他。籠子是關不住雄鷹的,這裡也無人能左右他的意志。”
博士擔憂又無奈,歎了口氣:“你去吧,要幾天假?”
“大人什麼時候回,學生便什麼時候回。”
“再過兩天就要旬考了,你缺一次,要記成績的。”
“是。”
無故曠考要記過的,次數多了就會被清退,有原因曠考也會耽誤排名,拿不到獎勵。這兩條趙蘇都不怕,他曠考有理由,也不缺這個錢。
他告别了博士,先去縣衙見祝纓。
祝纓正被張仙姑和祝大圍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都是:“又要收拾行李?”“還要去西鄉?”“你要上天啊?”“哎喲,這可怎麼是好!”“不許去。”
趙蘇來了,張仙姑還要埋怨他:“他是不是又來催你了?”
祝纓沒有回答,借機逃了,到外書房裡接見了趙蘇。
趙蘇一派沉着,一揖到地然後起身。祝纓問道:“有什麼事兒?”
趙蘇道:“義父,義父身系一縣安危,鄉老們說得沒有錯。”
“嗯?”
“所以兒想,如果義父同意,兒勸他們将地點改在西鄉家中如何?”
祝纓道:“這是你的念頭,還是你舅舅的意思?”
趙蘇道:“是兒的想法。”
“因為這個改地方就沒意思啦。我見過他之後,倒是可以與他談一談‘以後’,現在不行。告訴你父親,不要擔憂。”
“是。”
“縣學裡請了假了嗎?”
“是,”趙蘇又添了一句,“不會耽誤學業的。”
祝纓道:“正好回去與你父親商議一下,可以試一試府學了。”
趙蘇道:“兒不想去府學,還是義父身邊更好些。府學裡的老師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又已習慣了縣學,到了府學裡又得重新開始了,府城裡卻未必有一個問我母系是何族何家的官長了。”
祝纓歎了口氣:“也好。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