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道:“接令,命阮芝、樊路查問福祿縣駐軍案。”
祝纓心道:丁校尉犯什麼案子了?!!!
那邊阮、樊二人下了馬,取了身份憑證驗訖,來人這才取出一份公文交給阮芝:“着查福祿縣駐軍錢糧。”
康桦聽這事兒跟他們沒關系,對祝纓道:“魯大人有令,此間事了,你到州城一趟。我先回去向大人回話。”
祝纓道:“慢走。”康桦對阮、樊二人拱手,道:“告辭。”
二人道:“且慢。”
康桦問道:“何事?”
二人将康桦叫到一邊,将公文給看他了一眼,康桦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樊路道:“康大人,你且回不去了,得幫這個忙。”
阮芝又對祝纓道:“又要叨擾啦。”
祝纓道:“哪裡的話,還住驿館嗎?”
“也隻得如此啦。”
“請。”祝纓做了個手勢,心下暗暗警惕,這事兒不太對勁!二人看她的眼神有點怪,丁校尉才來多久?能有什麼錢糧上的問題?難道與我有關?又留康桦,難道是為了轄制我?
阮芝道:“我二人與丁校尉并不相熟,還請祝令代為延請。”
祝纓與他們一邊回驿館一邊說:“好。二位是要下公文,還是隻是問話?”
阮芝笑道:“不會讓祝令夾在中間難做的。”
“好。”
三人先回驿站,祝纓親自去找丁校尉。
丁校尉家本來就要準備暖宅的事兒,雖然會被老婆打,他此時還是在家裡幫忙的。丁宅看門的是丁校尉從營裡調來的軍士,看到祝纓笑道:“祝大人來了?!标下這就去通報我們校尉。”
祝纓道:“跑慢點兒。”
軍士仍是一道煙跑了去,丁校尉轉眼就出來:“祝大人來得好早!我這裡酒席還沒準備好哩。”
祝纓道:“方便說話麼?”
丁校尉道:“到書房來吧。”
丁校尉不讀書,“書房”不過徒有其名而已,實則是個丁校尉裝門面的會客室。兩人賓主坐下,祝纓道:“京中兩個禦史要見你。”
“咦?我與禦史有什麼瓜葛?我養個外室,那不是沒養成麼?”他摸了摸臉,上面疤還沒掉呢。
祝纓道:“這也算個事兒?你自己小心着點兒,沒發文拿你,現在事就還不大。”
“哦哦!祝大人,一同去不?”
祝纓道:“我要不與你同去,以後還能做得成朋友麼?走着。”
兩人走到院子裡,丁校尉對後面大聲叫吼了一句:“我跟祝大人出去了!”
丁娘子從後面繞過來,見到了祝纓才笑道:“祝大人又要為我們家費心啦。”
祝纓道:“哪裡。”
丁娘子這才放心地放丁校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