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說到孩子了,祝纓就說蘇喆和郎睿還小,這次可以跟父母先回家,下個月她進山再把人帶回來。三個大點的就别回家了,回番學繼續上課,出去幾個月,先把功課補再說。又說給各家女眷也準備了東西,讓他們都帶走。
五人都答應了。
一時宴席也備好了,又在府裡開宴,章别駕等刺史府官員都來陪一席。
席間,複雜的話說不了,請喝酒的話章别駕聽得特别清楚——祝纓不喝酒,頭人們就灌他。蘇鳴鸾唱起了勸酒歌,她起頭,郎锟铻接着,然後是山雀嶽、路果、喜金……
蘇飛虎要起身唱的時候,章别駕急眼了:“你唱一個試一試?!!!”
蘇飛虎和林淼在梧州城是比較閑的,閑極了也跟章别駕喝酒,唱了歌你不喝就是瞧不起我。章别駕吃過好幾回虧,頭天喝完了蘇飛虎第二天還能睡,章别駕得代祝纓的班,頭疼欲裂還得上工。
衆一陣大笑!
蘇飛虎道:“不唱就不唱!”他不對章别駕唱,改與王司功喝酒了。
章别駕才放下心來,大的唱完了小的又對着他唱,一輪一輪沒個完。
章别駕索性破罐子破摔,對祝纓道:“大人,明天我請假。”
祝纓笑道:“好。”
章别駕心道:他們怎麼不對你唱呢?
祝纓心道:其實明天休沐。
……——
賓主盡歡之後,五個縣令都沒有留在後衙,蘇鳴鸾母女去哥哥家,山雀嶽父去弟弟家,其他三人都去了驿館。他們各有話要問自己的孩子,也要細問一下進京發生的事情等等。
祝纓也不挽留,隻囑咐:“路上小心。”
将幾人送出刺史府,又派人護送章别駕等喝多了的人,自己任了今天值守的任務。
她家就在刺史府裡,有事發生時也方便處理。她今晚沒有回卧房,而是睡在書房,這樣離前衙也近些。
花姐帶着杜大姐将鋪蓋取來安放好,布置停之後又不走。祝纓對花姐道:“我沒喝酒,這些事兒我自己也能幹。”
花姐道:“有事同你講,番學裡的事。”
“哦,你說。”
花姐道:“鈴铛這孩子,你看着還行?嗎”
杜大姐也很關切在看着祝纓,她沒說話,心裡估摸着自己什麼時候能不能插上一兩句的。
祝纓道:“她很好呀。”
“那……她能不能也讀一下番學裡别的課程?”
祝纓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她想學。”
祝纓的興趣更大了一些:“時間安排得過來麼?”
花姐道:“還行,我讓阿仁看了看時間,與鈴铛對了一下科目,我這裡稍調一下就行。阿仁已經将醫學部的課程調好了,隻要你同意,就能調。”
祝纓笑道:“你又要巫仁做事啦。”
花姐道:“她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