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第5頁)

  段琳道:“倒也不錯。”

  段嬰道:“隻是不知勝算幾何。”

  段琳道:“這樣的事,哪有萬全的把握,不過,出奇不意,應該可以。隻是不知界時什麼人随行,什麼人留守。若是都告病在家,又或留守宮中,恐令人生疑。”

  段嬰道:“我再去提醒一下他們。阿爹,要是當日您也出城了,如何能保證安全呢?”

  段琳狡黠地一笑,道:“那不正好?我正可向太子殿下展現忠心。”

  段嬰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可是,魯王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簽名畫押,飲了血酒。”

  段琳倒吸一口冷氣:“他竟能這麼周密的麼?要是有人告密,你可就……咝……”

  “阿爹?”

  “讓我再想想。這樣,相機行事,隻要陛下駕崩,又或者魯王行動受阻即刻首告魯王!現在不可以告,手上沒實據。魯王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一點。”

  段嬰道:“好。我預先寫一個本子?”

  “要小心些,不要叫人看到了。”

  父子二人議定,段琳在太子面前表現,段嬰在魯王這裡相機而動。段琳又于家中翻出一副軟甲來,冬衣厚重,穿在裡面略顯發福了一點,倒也合适。

  ……——

  冬至日的祭祀本應該是皇帝率領群臣百官的,皇帝病重不良于行,改由太子代勞。歧陽王遵循着不與父親同時行動的原則,以侍疾為名留在宮中。魯王也請假,說自己病了,宮中派了禦醫去給他看診,到了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正在那裡罵:“我才不跟在那個人的屁-股後面呢!”

  禦醫不敢将這話如實回奏,魯王和太子鬥法,禦醫進去找什麼死?回了一個:“偶感風寒。”

  魯王公開裝病,順利地在王府裡靜養。這事幹得太符合他的個性了,無人懷疑。

  鴻胪寺也在安排冬至日的事情,雖然是百官一同出行,但是得留人值守。駱晟自己是必得跟着出去給太子撐場面的,沈瑛也願意去。駱晟的意思,是要整個鴻胪寺同去,就留一個祁泰看家。

  祝纓道:“咱們三人裡須得有一個人留守,聽聞當日政事堂是劉相公在禦前,設若有急務,祁泰應付不了他。”

  一聽劉松年,駱晟、沈瑛頭皮發麻:“他?”

  沈瑛道:“還是子璋留守吧。”

  駱晟馬上說:“還是子璋。”

  祝纓猶豫了一下,道:“這……好吧。”

  分工完畢之後,祝纓叫來了趙蘇:“冬至日我就不去了,你随他們去。”

  趙蘇道:“您為什麼不去呢?”

  祝纓道:“味兒不太對,老馬盯着的那些人突然不見了。你,帶件兵器防身。”她還收到了陳放的内幕消息,皇帝的情況愈發的不好。在皇帝與太子分開的時候,她選擇留在離皇帝比較近的地方。東宮父子不會同時出行,宮裡還有一個歧陽王。照最壞的打算來,就在這一天出事了,留在宮中對她更有利。

  趙蘇道:“是。”

  “放松些,有備無患。太子在深宮之中,身邊戒備森嚴,隻有出行的時候才稍有空隙。但也未必就會出事。”

  祝纓落衙後又去找了鄭熹,鄭熹是京兆尹,他也不随太子出城,而是坐鎮京城“維持秩序”。鄭熹剛回到家,衣服還沒換,隻将帽子摘了,就在後宅與祝纓見面。

  祝纓也沒換衣服,到了卻見鄭川不在面前,嶽夫人倒是在的。鄭熹問道:“何事?”

  祝纓道:“聽說魯王府有人結交綠林,我就留意了一下街面。有風聲說,那批人不見了。”

  鄭熹道:“我也聽說了,京城已加強了戒備。那個人已經癫狂了,不發一回瘋是不算完的。太子又要出城,冬至日的祭祀又不能沒有人主持。京兆府會派人監視魯王府,不讓他有機會出來阻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