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4頁)

  話音未落,金良兩口子又來了。祝纓對祝青君指了指,祝青君忙上前去找金大娘子:“大娘子,您不去看燈?”

  金大娘子也不認識太子,也不認識劉松年,接着祝青君的手,卻是對祝纓說:“我們家那個礙眼的讨厭鬼今天當值,我與他爹不帶他來,想着自己來湊一湊熱鬧的哩。”

  他們也是猶豫了一陣,覺得三十五歲也不能算是個小生日,得過來。又有點擔心,金大娘子一是知道祝家沒内眷,二是知道祝纓不會不管他們,這麼大排場再分心管自己,純是給人添麻煩。

  還是金良拍闆:“不去豈不越發疏遠了?”

  兩口子這才又來了。

  金良是識得太子的長相的,就要拜見,還想再誇一誇太子禮賢下士以及祝纓有排面,一旁林風拼命給他使眼色。

  眼色還沒使完,陳萌父子又來了!這父子倆在家守孝,自認與祝纓很熟,不來才叫見外。

  這麼一來,幾撥人頓時在祝府湊了個拼盤,誰跟誰都不搭邊兒。

  陳萌父子認出了太子,太子微微搖頭,二人知機,也都不叫破。陳放心道:這兒誰還不認識您呢?

  一面腹诽,一面裝啞巴。

  一群人面面相觑,把劉松年給看樂了,他看到太子就想走了,現在又留了下來:“有意思。”

  祝纓道:“您看高興了就成。”

  劉松年話一出來,太子也不裝矜持了,說:“本以為隻有我自己是溜出來玩耍,沒想到您也出來了。”

  劉松年道:“别處無聊。”

  幾撥人誰跟誰都不熟,也說不了什麼心裡話。劉松年、金良、陳萌等人本來就是為了過來給祝纓過個生日的,索性就真當成了一次普通的慶生,順便閑聊。至于太子和冼敬想幹什麼,劉松年是不在乎的。

  劉松年問冼敬:“你那老師那麼多的事情,沒叫你幫忙?”

  冼敬恭恭敬敬地說:“老師有老師的事情,要我做的時候,我是責無旁貸的。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職責,本職還是不能忘的。”

  那一邊林風就大方得多了,他甩了甩被踩的腳,過來給劉松年倒酒。劉松年道:“毛毛躁躁的。”

  林風也不怕,他在劉松年手下日子雖短,卻已被罵得皮糙肉厚了:“義父這裡就隻有我這樣毛毛躁躁的,您就擔待吧。”

  冼敬将眼睛往下一掃,對祝纓道:“你這裡年輕人倒多。”

  祝纓道:“這話說的,顯得咱們都老了不是?你要還一二十歲的時候,必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陳萌道:“本來就不老!往朝上一放,咱們這樣都算年輕。”

  他們說了一會兒年輕年老,陳萌就問一下祝纓面前這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太子也頗感興趣地看了過去。

  蘇喆、林風,太子是見過的,趙振、趙蘇也略有耳聞,其他人就沒什麼名氣了。排在略靠前的還得卓宇,卓宇起先還覺得這場面不夠大,現在越發笃定,那個年輕人就是太子。

  他裝作沒有認出太子來,端起了禮儀,明着是向陳萌介紹自己,暗中也是說給太子聽的。又思自己是在祝纓的壽宴上,不好過于表現自己。一段話說下來,仿佛是在上朝奏對一般。

  祝纓指着陳萌道:“你們今天都是我的客人,在我這兒,對他不必這般如見大賓。”

  衆人一笑。

  祝纓在笑聲中轉頭問劉松年給自己帶什麼禮物來了沒有,劉松年道:“你出息呢?”

  祝纓道:“這就是我的出息了,能占到便宜就是出息!拿來吧您!”

  太子看他們倆如此自如,又看了看冼敬,冼敬對他搖了搖頭,太子繼續含笑看着。将到場的人都看到了眼裡,又想祝纓做壽,如果願意請,來的客人必不會少。如今隻來了這一些,隻送了禮物沒到場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來的人也很有意思,看樣子,從自己與冼敬到場之後再來的,都算是“不請自來”的。那原本在場的這些,就是祝纓召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