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荊鵬接了東西告辭,項安也轉身回去——她還有事要忙。
顧同也轉身,然後猛地往後跳了一步:“幹嘛呢?”
卓珏跟個鬼似的就站在他背後,他一轉身,差點撞到卓珏身上。
卓珏看向荊鵬的方向,低聲問道:“大人,聽說是南邊來人了,就是剛才那一位?看着眼生哩。”
顧同道:“南邊的人那麼多,你才認識幾個?不過他的父親倒也是個能人呢,不要因為跟在老師身邊就瞧别人不起。他父親荊綱,可是在南平縣考出來的進士科。”
卓珏輕聲道:“可也蹉跎至此。”
顧同也是一番感慨,又問卓珏近來如何,卓珏道:“每每觀摩大人行事,獲益匪淺。”
顧同道:“這就對了!老師總是說,便是想耍心眼兒,也要手上功夫過硬。”
卓珏也十分贊同。
兩人正說話時,卻見一騎飛奔而來,顧同皺眉道:“要死!在城内縱馬!”
等馬近了,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這人穿着号衣,是個兵士,這般疾馳怕是有緊急軍情。
顧同與卓珏對望一眼,忙跑進行轅,想蹭着聽一聽出了什麼事兒。
兩人站在門外,卻聽那位兵士說:“……沒成想胡人劫糧道……祝小娘子……殿後……失蹤……”
是說祝青君?顧心頭一驚,卻聽裡面祝纓的聲音:“已經開戰了嗎?”
“還、還沒有,不、不知道。”
第367章
偶然
祝纓看了看這個兵士,年紀不大,一頭一臉的汗,須着脖子流進衣領裡,說話微微帶着喘。
祝纓示意一旁新來的随從給他一盞茶,随從實在,倒了個大杯子給他倒了一大杯涼茶。
兵士接了杯子,喉嚨咕噜了幾下茶就沒了。
随從又給他倒了一杯,兵士接了又是一飲而盡,到第三杯時,他喝完了就把杯子握在手裡了。
祝纓問道:“其他人呢?”
“陣亡了兩個,傷了五個,都接進城裡了,有郎中,傷也看着了。”
“搜過了嗎?”
“是,境内都搜過了,找到了她的馬,馬的周圍并不曾見着屍身。”士兵說到“屍身”的時候留意了一下祝纓的臉色。
祝纓問道:“姚景夏還說什麼了嗎?”
兵士搖了搖頭:“姚校尉隻叫我來報給大人知道。”
祝纓又問:“是他命你來的,沒有别的人下令?”
“是。旁人還不知道呢。我們校尉請大人做個決斷,說……人丢了時間越短越好找。再過兩天,他就無能為力了。沒、沒有為一個人倒叫許多人冒險的道理,還請大人體諒。”
祝纓命人帶他下去休息,兵士一禮,大步轉了出去,顧同與卓珏站在門框邊目送他離去。
祝纓從門框裡看到了半個腦袋,道:“都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