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道:“呃?是。”
窦朋恹恹地看了她一眼,道:“接下來可就不得閑了!冷侯能有假,你是沒有的!”
“怎……”她本不想問的,可是這裡既不見王雲鶴,又不見鄭熹,就不對味兒。
窦朋道:“王相公又病了,鄭相公……今天早朝遞的丁憂的奏本。”
“啊?不是,怎麼這麼突然?”
窦朋道:“他早就該丁憂了,當時是為了北地戰事,如今你們都回來了,他當然要丁憂啦!從冷侯回來就有人上本,督促他早早回去守孝。他一走,壓不住那些鬼。”
鄭熹在的時候,不但能夠壓一壓冼敬等人,還能壓一壓鄭奕等人不要瞎跳。鄭熹一旦不在朝上,不能及時壓制,由着鄭奕、冷雲等人發揮,窦朋簡直不敢想象那是什麼局面!
王雲鶴,同理。老頭兒一病,不能上朝,就有人上蹿下跳,讓鄭熹也滾回家守孝。
你一拳我一腳的,什麼時候是個頭?
祝纓道:“那我先去王相公府上探病。”
“可别被打出來才好。”窦朋小有不滿,王雲鶴一病,冼敬等人因不安而躁動,可沒少給他惹麻煩。
祝纓道:“您說笑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都沒什麼笑意,祝纓看窦朋不想多說話的樣子,也識相地辭了出來。
秋高氣爽,藍藍的天,造物完全感受不到世人的愁苦。
祝纓動了動脖子,擡腳往大理寺走去。
大理寺消息靈通的已經知道她回來了!施季行率衆迎接,笑稱“節帥”。
祝纓道:“回來就解職啦!你不厚道,拿我開玩笑。”
施季行笑道:“是高興!您回來了,咱們就有主心骨了!”
大理寺上下都高興,祝纓不在的時候皇帝突然疾病,他們一時沒了主意。原本,祝纓離開兩年,大理寺雖然不如她在時,但是施季行也很能幹,一切運轉正常,施季行也自認完全可以勝任。
直到皇帝突然病倒。大理寺上下看着他,施季行第一反應是回家詢問父親怎麼辦。施季行才發現自己缺在哪兒。
這節骨眼上,祝纓回來了,施季行也是松了一口氣。
祝纓先不問公務,與衆人寒暄一番,告訴大家明天就回來上朝,衆人便也不急着向她訴說了。
祝纓接着去鴻胪寺,當面告訴冷雲有關胡人的事物概況,掏出幾張紙來:“這個一定要多看幾遍,記熟了。朝上他們要是問起來,也好有得說。”
冷雲接了過去,笑道:“知道啦!才回來就閑不下來,你呀,勞碌命!要我說,你趕緊回家,能歇幾天歇幾天,現在不歇,接下來恐怕沒功夫歇了!”
“怎麼?”
冷雲大大咧咧地說:“他們能再打起來你信不信?還有藩王,也不老實。”
“老的小的?”
冷雲道:“那誰分得清?你去看看鄭七吧,他啊……”
“好。”
祝纓又去吏部、兵部等處,告知自己回來了,因為回來得急,相關解職的交割容後再辦。順便和兩處溝通一下,她還有舉薦做官的人選。
在皇城轉了一圈,她才出去往王雲鶴府上探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