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丞相之類,等到太子登基了,給李丞相扔去挖墳。到時候鄭熹也回歸了,再拔擢新相。又是新朝新氣象了。
保住太子,保證國家不發生内亂是眼前第一要務!
這些都是施鲲這幾日所思,站到皇帝面前時,他已想好了怎麼說了。
施鲲往下一拜,皇帝道:“杜世恩,快扶起來。”
施鲲往皇帝身上看一眼,口氣驚訝:“陛下怎麼這樣了?憔悴了許多!還請為天下保重。”
皇帝道:“老喽!”
兩人寒暄幾句,皇帝進入正題,問道:“卿以為,穆成周做吏部侍郎,如何?”
施鲲道:“他?天真爛漫,容易把事情想簡單。”
“就是不太合适。”
施鲲道:“得有人領着他,慢慢教。”
皇帝道:“可惜,現在沒這個功夫啦!老相公,如今我該怎麼辦呢?”
施鲲道:“臣已經休緻啦,精神也不如前了。陛下垂問,臣倒有一策——再補幾個能幹的,不就成了麼?”
“怎麼說?”
施鲲道:“陛下莫急,鄭熹再幾個月就出孝了,他回到政事堂之後,能分擔窦、李二人之責,這是将來不用急。”
皇帝點點頭,他還是比較信任鄭熹的。
施鲲又說:“若說眼下,那就給政事堂再添一個人嘛!”
“添誰好呢?”
施鲲正直地道:“臣以為,京兆尹陳萌年富力強,又是丞相之子,可堪此任。”
“他……才任京兆沒多久吧?京兆府也不能沒有人管呀!祝纓管京兆倒好,可是戶部也離不開他。”皇帝很憂郁,他看中的人什麼都好,就是可惜沒有分-身-術!
“祝纓年輕,”施鲲也有點遺憾,“眼下也沒有人比他更能管好戶部啦!否則,他調任吏部也是使得的。至于京兆,臣請陛下一定要慎重!能力與忠誠,缺一不可。京城多貴戚,京兆尹一旦松懈,必緻大亂。”
皇帝沉吟良久,問道:“卿的兒子,可以嗎?”
“臣有四子,長子、幼子在京,其餘兩人在外。幼子季行資曆淺薄,才任大理寺少卿,恐難勝任。長子現任工部,堪堪可用。若蒙陛下垂青,臣必督促他忠君愛民,不負聖恩。”
……——
陳萌人在家中坐,丞相天上來。
施鲲沒有提前通知他有這個事兒,是皇帝先派人知會他的。
當時,陳萌正在家中招待祝纓。
刺史們快進京了,二人都有幾個同鄉今年要來,兩人約着要怎麼與同鄉好好聚一聚,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攻守同盟。
陳萌道:“對了,老吳他們之外,今年大郎也要來!”
“哦?”祝纓感興趣地說,“他親自來?是不是鹽州有什麼事,需要斡旋?”
陳放與江政兩個人去的是鹽州,今年誰來都行,隻要輪流排序。不過一般而言,難道不是刺史先到?
陳萌道:“我看也是!這哪是派他去鹽州?竟是把咱們半顆心放到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