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不傷天害理,有事我都可以為他們平了,但是對我,他們必須坦誠、不能有所隐瞞。否則,我親自辦他。”
卓珏看了祝纓一眼,躬身道:“是。”
祝纓對祝文道:“去賬上支些錢,你親自拿去會館,安頓一下人。”
“是。”
卓珏忙說:“不用,我已給她算了食宿錢。”
祝纓擺了擺手:“你能有多少錢?去吧。”
卓珏隻得離開,祝文道:“卓郎君等我一等。”
蘇喆與林風目送卓珏離開,蘇喆道:“阿翁,這個卓郎君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了?”祝纓問。
蘇喆道:“阿翁問他的那些,他不是應該過來之前就先問明白的麼?要是個生手也就罷了,他跟着阿翁辦過事,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學會呢?不太像。我覺得……這個蔡義真是不是并不像他說的那樣無辜呢?”
林風也皺眉:“這麼說來,是有一點呢。哦!我知道了!豁!”
這不就是狐假虎威麼?老虎還傻乎乎的,不知道狐狸在下頭幹什麼呢!
林風開始生氣:“真不實在!義父要是什麼都不問就護着,鬧出來蔡義真也幹了壞事兒,豈不是連義父的名譽也要受損?”
祝纓道:“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不能拿猜測定人的罪。”
林風嘟囔了起來,祝纓道:“你們兩個既這麼想,一會兒祝文回來了你們就找他去,蔡義真的事兒,你們倆去查一查。”
林風來勁了:“真的?”
“嗯。”
蘇喆也高興:“太好了,我也正閑着呢!”冊封後宮之後,禮部就沒她什麼事兒了,現在整天在禮部裡看各種禮制。反正看着看着,就有點兒不對味兒。祝纓讀“禮”就鬧心,她是個“蠻夷”,比祝纓還要再多一個紮心的點。能幹點别的事兒透透氣,也是好的。
林風問道:“你能走得脫麼?”
“姚尚書也不要我天天應卯的。”
祝纓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天讓趙蘇、趙振他們幾個過來一趟。”
“诶?”蘇喆發出一個音節,旋即道,“好!明早就能遇到舅舅。”
林風道:“那我明天去找阿振哥。”
祝纓點點頭,回去後面換了衣服,往客房郎睿等人住的地方将人揪了出來:“到書房,交功課。”
路丹青年紀比郎睿稍長,功課也最好,祝纓身邊的姑娘,總比别人更好強一些。她長得五官端正,體形仍矮,卻是先在花姐那裡讀了幾年書的。蘇鳴鸾的信裡說,再放到山裡,這個年紀就容易要結婚生子了,白瞎這些年用的功了,就撺掇着路果把人給送了來。
郎睿與蘇喆一樣叫“阿翁”,人倒長得結實,南方人裡算是個高個兒,放到京城也不能讓人一眼就說他矮。
喜金的兒子叫金羽,不是之前與林風一起玩過的金羽。這一次他過來,大家才知道之前那個金羽病死了。山裡的各族的習俗之中對“避諱”并不很講究,常有為紀念,将一個人的名字給子弟、後輩用的情況。
因為要上京,得取個差不多的名字,喜金想來想去,怕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剛好有個現成的,就給了現在這個金羽。
三人都點底子,祝纓檢查完了,給三人再講解一下新的功課。
講完了就能吃飯了。
三人都露出輕松的神情來,郎睿膽子最大,問祝纓:“阿翁,聽說君子六藝,現在不講究駕車了,那騎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