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5頁)

  皇帝受到了鼓舞,被陳萌一撺掇,又覺得祝纓與陳萌都很難得,一個不圖自己的名利,另一個也不貪昧了别人的功勞。皇帝道:“你們兩位,可謂知交了。有此賢臣,夫複何求?必不負汝!”

  祝纓與陳萌隻得離席拜謝他的誇獎。皇帝道:“坐嘛!”

  有個皇帝在,總是不能盡興的,祝纓拿捏分寸,介紹了郎睿、路丹青等人,又将席面改了,改成山中常見的圍坐、歌舞。

  皇帝很有興趣地問郎睿和路丹青等人的來曆,得知是要到京城來學習的,高興地對祝纓說:“你二十年前種的因,如今是碩果累累呀。”

  祝纓道:“臣離開梧州也有近十年了,後來的事兒都是他們自己長出來的。”

  皇帝更開心了,又問:“鴻胪寺給他們安排了嗎?”

  祝纓道:“他們來投奔親戚,住在一處飲食、居住、更便宜些。鴻胪寺雖周到,也代替不了家人。等到王鴻胪到任,再讓他們去拜見一下。現在先學官話,否則還要帶通譯。”

  皇帝點了點頭。

  陳萌道:“陛下,夜深了,還請回宮。”

  皇帝這才帶回宮去。

  ………………

  次日,祝纓又帶顧同去見魯尚書。

  魯尚書與祝纓近些年來走得頗近,祝纓帶了“學生”過來,魯尚書也是很重視的。

  祝纓道:“這是在福祿縣的時候收的學生。”

  魯尚書一聽福祿縣就想起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太陽穴上跳了兩跳才平靜下來。然而也欣慰:“二十年了,當年我都不敢想治下能出這些人才!”

  打量着顧同,體貌端正,新來的人,魯尚書其實已調閱過他的履曆檔案。魯尚書對顧同道:“你這位老師,對你可着實用心啊!”

  顧同頗為自豪地道:“能拜到老師的門下,是下官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祝纓道:“說點兒實在的。”

  顧同道:“這就是最實在的了。因是您的學生,才能有今天。”

  魯尚書道:“不錯,是個明白人。”祝纓就擅長刑獄,學生到了刑部,魯尚書打定主意要好好用好顧同!

  他們這邊一團和氣的時候,皇帝與陳萌動手了。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皇帝假托“施鲲遺奏”的名頭,将一些“施鲲臨終舉薦”的賢才升的升、調的調,突然之間對官員們變得了解了起來!

  打了冼敬與鄭熹一個措手不及。

第416章

老臣

  “陛下漸有明君風範了。”窦朋面帶微笑,頗為欣慰地說。

  打十幾年前起這朝廷就有點亂,經過先帝的六年,愈發不能看了,窦朋可真怕它“其亡也忽焉”。今上登基了,起初還有些稚嫩,現在漸漸有了模樣,最高興的就是窦朋了。

  陳萌也附和着說:“畢竟是兩代先帝教導過的。”

  鄭熹心道:什麼兩代先帝?隻有一代,另一個根本教不了什麼。

  但他與冼敬的臉上都挂着客套的笑,不鹹不淡地點頭。鄭熹的心裡頗不是滋味,皇帝庸劣了,他不開心,因為容易壞事兒。皇帝太有主意了,他也不開心,因為他會被轄制。

  鄭熹不動聲色,冼敬應該比他急。他又取了一件文書看了起來,是王叔亮上的奏本。王叔亮本人已接到了赴任的文書,因為是丁憂起複,王叔亮是個講究人,給皇帝寫了個奏本以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