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奕點點頭,對鄭熹躬一躬身,鄭熹道:“坐。”
鄭奕道:“七郎,可是朝中有什麼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
鄭奕道:“陛下越來越有主意了。”
鄭熹道:“天子豈能是個軟弱無能之人呢?”
鄭奕撇撇嘴:“味兒不對!他這些日子與做太子的時候判若兩人,以前像個沒頭蒼蠅……”
“放肆。”
鄭奕道:“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他跟長出了頭似的。”
鄭熹闆着臉,道:“與你說正事呢。”
鄭奕老老實實地将手放到了膝蓋上:“您說。”
鄭熹看了一眼兒子,對鄭奕道:“二郎不小了,該成婚了。”
鄭奕微微皺眉,道:“公主這孝期怎麼算好?論理,她該守孝三年,可鬼知道這三年裡冼敬又會作什麼夭?二郎早些完婚,咱們與陛下也更親近些。可是孝期未滿就成婚也不妥……”
鄭熹打斷了他:“阿娘病了,有些重。聽到好消息,一高興,興許就好了。”
鄭奕頓時失聲,瞪大了眼睛看着鄭熹,神色間帶了點驚惶。
鄭熹道:“找個人上表,要快!”
鄭奕連連點頭:“是!”
“你再去一趟穆成周家裡。”
“诶?”
“他可是永王嶽父。”
鄭奕一點就透:“好!”
“府裡的事,要保密,隻說偶感風寒。”
“好。”
接着,鄭熹又派人去找郝大方。最後讓陸超給祝纓處送了個帖子,說是明天要過府一叙。
安排好這些事,才命人搬了行李,到母親卧房外間去。鄭紳見狀忙說:“爹,還是我來吧。”
鄭熹擺了擺手:“不用你。”
鄭紳也不敢反駁,隻得在郡主正房旁的廂房裡尋了間屋子宿下了。
……
另一邊,鄭熹下的帖子卻又讓祝府起了猜測。
鄭熹很少到祝纓家來,有事多半是下張帖子或者是派人把祝纓叫到鄭府去。更多的時候是祝纓比較自覺地到鄭府去。
近來鄭熹下帖召人變得少了一些,有時是派兒子、偶爾是親自過來。
弄得祝纓不像是與他更親近,而是與陳萌交情更深的樣子——陳家父子與祝府往來反而更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