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第2頁)

  阮将軍與他們聊過之後,何、葉二人内心平靜了許多,隻是看營中一天一天的變化仍然覺得需要與祝纓談上一談。

  他們分别找到了祝纓,為的是給查出來的暗中克扣等事做個解釋。祝纓派出去的都是些年輕人,本就是個不太會看别人臉色的年紀,又是幕府派出去的,更要“鐵面無私”,查出不少毛病來。

  祝纓又再次召集将校,不公開宣揚他們的過錯,隻宣布對各人的處理結果。判罰也分幾個檔次,追贓,重的革職、輕的戴罪立功。然後宣布:“以前的事,翻篇。以後再犯,軍法不饒!”

  何、葉二人見沒有斬殺、流放,也安下心來。

  祝纓這裡,營盤漸穩,士卒氣勢漸漸高昂。祝纓又與姚辰英商議,劃出一片荒地來,做出要屯墾的架勢。

  半個月後,陳枚回來了。

  陳枚空手回來的,一張臉氣得紅了白、白了紅,撲到祝纓面前哭道:“叔父!他們好生無禮!既辱朝廷,又辱侄兒!”

  祝纓将他扶起:“怎麼回事?起來說。”

  “我給了他們國書,他們竟說,他們沒有給朝廷報喪的道理。反說朝廷榷場對他們不公!又收他們高價,又盤剝他們!還說……咱們誘拐他們的男女為奴……讓我……”

  陳枚可受氣了,國書被扔到了地上,他本人也被罵了。為了防止他聽不懂,昆達赤還貼心地給他配了個翻譯!他們還說派了個小白臉兒來,看來朝廷是沒人了,又問他是不是吓得尿了褲子。最後讓他帶話,要奉上糧食若幹、牛馬若幹、奴隸若幹,才肯退兵,不然就戰場上見真章。

  陳枚倒黴,外衣穿得好看,連腰帶上的佩飾都被一起扒了!

  祝纓道:“你受苦啦,先休息……”

  陳枚嗚嗚地哭:“叔父!給我一支兵馬!我扒了昆達赤的皮!”

  叔侄倆正一個哭、一個安慰,金彪匆匆走過來:“節帥!京中急報!”

  他的臉上帶着明顯的焦急,祝纓看到他手中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如果是朝廷來的信函、公文甚至旨意,都有一個大緻的形狀,這個看起來不像。金彪湊上前,把手裡的一個竹筒遞給祝纓:“您、您自己看吧。”

  這個竹筒用火溙封着,上面蓋着鄭熹的私印。金彪看不到内容,但是認得這個印的模樣,更不要說他與信使也臉熟,已經知道了京城的一件大事——鄭熹的母親,那位老郡主,死了。

  陳枚抽抽噎噎地爬了起來,給祝纓扯開了椅子,從桌上摸出小刀,遞到了祝纓手邊。

  祝纓坐在桌後一邊拆一邊說:“你去洗洗臉,換身衣服。”

  “哦。”陳枚擡起袖子擦擦鼻子,往外走的時候表情又變得正常了。

  祝纓展開信紙一看,上面是鄭熹手書,他要丁憂了,讓祝纓盡快平息戰事。否則,就不是他們能不能保有現在的成果,而是接下來必定會被冼黨為難了。将在外,君王的耳朵邊必然有說壞話的人。

第428章

兩處

  早有預料也早有準備的事情,祝纓并沒有慌亂。

  她看着表情明顯不對的金彪,問道:“送信的人呢?”

  “在、在外面。”

  “唔,叫進來吧。”

  “是!”

  金彪匆匆地去,又匆匆地回來,身後跟着一個眼熟的人——陸超的兒子。陸超與甘澤如今不大跑得動了,他們的兒子都長大了,這來的是陸家的老四。

  上前先磕個頭,跪在地上嗚咽兩聲再開口:“大人!咱們府上,出事兒了。”

  祝纓道:“起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