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第5頁)

  郎锟铻疑惑地問:“姥都回來了,還能升官嗎?怎麼升?還要回那個朝廷去?”

  趙蘇道:“小妹,姥在北地幹的什麼?”

  蘇喆眼睛一亮:“節度使!”她高興地給各人解釋,節度使是個什麼意思。說着說着,她也想明白了:“對哦!隻要拿下的地方足夠多,就可以再分出去一個州,這樣就有兩個州了,州上再有節度使。”

  聽得頭人們也都理解了!

  他們都說:“好!到了要打仗的時候,知會我們一聲就好。”也就不再問什麼計劃了。山裡打仗,一般也不會提前幾個月做太周密的計劃。

  不過他們還不能走,要等陳枚來。

  ……——

  陳枚沒幾天就到了吉遠府,祝纓一行人拖家帶口還是坐船,本應走得更慢。陳枚帶着精壯的随從,竟來得還晚了幾天。究其原因,不外是這趟差還是陳萌極力争取的!

  皇帝、朝廷,越想越不對味兒,一口氣實在難以咽下,在敕封上就要給祝纓個小難看。怎麼着也要派個使者去給祝纓先數落一頓,敕書也要多寫幾句警告的話。這事兒陳萌就不能答應,又要把自己兒子派過去。

  這一争就浪費了一些時間。

  陳枚一路上内心也忐忑,他從來不怕事兒,不過要面對的是祝纓,他還很怵。

  進了吉遠府,就看到許多識字碑。他為人機靈,本地半生不熟的官話,在他耳朵裡漸漸能分辨出點意思,不像随從們,“連官話都聽不懂”。

  徐知府又向他告狀,訴說了祝纓回來當天的盛況:“他們都護着她!我哪裡敢動?”

  陳枚假笑着說:“您才是一方官長呀。”

  徐知府擺手道:“您不知道,山裡那些個……他們帶着土兵……他們……”

  陳枚嘴角直抽抽,覺得自己這一趟不會太輕——他那個倒黴催的爹還給他另外派了兩件任務,一、探望兩個人,二、問問祝纓能不能當那張字據不存在。

  陳枚不想罵長輩,卻真心實意地在心裡把沈家祖宗八代都罵完了。

  沈瑛犯蠢,他跑三千裡的腿兒,還得從“祝叔父”手裡要一張字據?

  陳枚看着徐知府的樣子,心道:你這才到哪兒呢?要不咱倆換換?

  徐知府哭訴完了,又要招呼陳枚:“小地方,又無醇酒美妓……”

  “哎,不用不用,那些個就不用了!家父不喜歡這些。”

  “陳相公果然家風端正。”

  “通知梧州吧。”

  “好好!”

  梧州這地方就跟外面不一樣,它沒有驿路,也沒個正式的刺史府,不先通知一下來人接,陳枚一頭紮進去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真是難為他們,之前也不知道每天的賦稅是怎麼收的……

  陳枚嘀咕着,在府城轉悠了兩天,聽了好些個“祝大人明查秋毫”之類的故事,被一個傻乎乎的小男孩兒收了他一包糖的報酬,給他引到了一個廟裡:“喏,就是那裡了!拜一拜,聰明的!要是有信不過的人做交易,都在這兒,就都老實了。”

  終于,趙蘇和蘇喆來了。

  陳枚與他們倆是熟人,三千裡外再次相見,心境也與當時不同。

  這甥舅二人看起來精神比在京城還要好,尤其是蘇喆,眼睛裡的光蓋都蓋不住。

  陳枚與他們一同騎馬進入山中,這裡的山很磨人,許久也不見一戶人家,路過一個寨子,人也少,吃穿等等,皆不是陳枚這樣出身的人能夠覺得欣慰的。

  這些人說的話,陳枚就完全聽不懂了,看着眼前的人,樣子像人,但是形貌又别有奇怪的特色,衣服、首飾也不同,差點以為是“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