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第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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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鄭二人争赢了,心情也沒多麼的好,兩人心裡都明白,這會兒如果對祝纓落井下石,就是承認自己之前大錯特錯,尤其是鄭熹,他與祝纓的聯系太早了。

  黨争之際,他得出多少血,才能從中洗脫出去?隻有讓這件事含糊過去,讓這件事不能成為“錯”,兩人才能脫身。

  鄭熹自嘲地笑笑:“我竟開始慶幸祝纓能幹、憑自己的本事脫身,且真的到了梧州、梧州獠人真的聽她的。”

  陳萌心裡還惦記着字據,道:“您要對付她,難是難了點兒,也不至于一點辦法沒有。隻不過為了天下,您隻好背負非議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

  陳萌提前回家,揪過兒子詢問出使的詳情。陳枚第一件事是拿出了字據,第二件才是說了與祝纓見面的情況,然後才是對梧州的觀察。

  陳萌認真聽了,道:“你還是年輕。”

  陳枚道:“是。以往覺得祝叔父慈祥可親,能幹可靠,這次才知道她的可怕。”

  “可親可靠,是她以前沒有針對你。”

  “是。”他這趟就是個跑腿的,話題是祝纓定的,節奏是她帶的。

  連字據都是她主動給的,陳枚在心裡默默地加了最後一句。

  陳萌道:“下一趟,還是你去,放低身段認真請教……”

  “是。”

  此時,門上來報,有個女人拿着祝纓的帖子來求見!

  陳萌道:“請進來吧。”

  又是個女人!

  來人自稱“蘇晴天”是梧州會館的主事人,到了面前一看,是個中年的婦人,衣飾上與京城仕女看不大出區别。

  蘇晴天大大方方地二人問好,然後說:“我們老師臨行之前囑咐過我,朝廷敕封縣令之後,有事要說與陳、鄭兩位相公。”

  陳萌問道:“老師?”

  陳枚問道:“是什麼?”

  蘇晴天笑道:“是,在福祿縣的時候,老師教過我們許多東西。不知可否請鄭相公過府?我去鄭府,怕要被打出來的。”

  陳萌一面說“不至”,一面問是什麼東西?

  蘇晴天道:“老師做戶部尚書的時候,擔心會有意外用到錢糧的時候,特意留下一筆以供應急之用。都标在圖上了。”

  戶部尚書是鄭熹表弟,這事兒也瞞不過他,如此一來,蘇晴天到陳府,反而是與陳萌更親近了。

  陳萌派人請了鄭熹過來,鄭熹以為他是要商量敕封的事兒,過來才知道祝纓還留了這麼一手。他心下吃驚,口上贊歎:“她還有多少驚喜是咱們不知道的?”

  然後和氣地問蘇晴天這一筆倉儲地哪裡。

  蘇晴天拿出一張圖紙來,又拿出一份賬,對應的是圖上的倉儲,道:“老師說,還請二位能夠用好這一筆錢糧,造福百姓。話帶到了,東西也帶到了,我就不打擾啦。”

  鄭熹忽然問道:“她對你們有什麼安排?”

  蘇晴天笑道:“您說笑了,我們要什麼安排?老師好好的,我們就會好好的,我們有事,老師會為我們報仇的。”

  鄭熹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