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看了一眼蘇楠,挑了挑眉:
“甯知了早來了,還有一個,沈梁。”
蘇楠微微一愣,“他還沒走?”
程意目光微微垂下:
“秦瑜的忌日快到了。”
蘇楠随即沒有說話了,沉默了片刻,商謙握了握她的手:
“先進去吧。”
包廂裡光線昏暗。
推門進去的時候,聽着孟雪在唱歌,撕心裂肺的破了音,甯知了在一旁鼓掌。
衆人笑着附和好聽,看着他們進來,聲音停下。
程意開始招呼大家:
“來,先讓我們舉杯,恭喜商謙死裡逃生!”
商謙沒想到大家會這麼熱情,本來就以為是打着他的名義聚會而已。
一時間還有些局促。
蘇楠拉着他的手坐下,兩個人的氛圍感極好,他們拿了一杯紅酒,跟大家碰杯,商謙笑着偏頭跟蘇楠說了兩句話,看着她笑盈盈的點着頭。
他也笑了。
大家又熱鬧起來,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
蘇楠眼裡帶着微醺的醉意,看着程意去跟商謙喝酒,商謙怎麼可能鬥得過酒桌上的老油條程意,一連喝了三杯。
她知道他們都有數,不會真的灌酒,而且那些酒的度數都不是很高。
甯知了喝了幾杯,湊了過來,靠在蘇楠的肩膀上,深吸了口氣:
“真好,我們還能聚在一起。”
蘇楠應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着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沈梁,心裡沉了幾分。
這些人裡,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奔頭。
他們可以為了任何一個理由若無其事的走完自己的下半生。
可是沈梁沒有。
說是聯姻,可是秦瑜生前的表現,看得出來,兩個人已經超越了聯姻那層關系。
沈梁第一次回來,跟過去那種沉穩中透着意氣風發的氣場不一樣了。
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厲。
聽說他在中部的勢力拓展的很大,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手段也變得格外果決淩厲。
他像是在迅速的壓縮自己的時間,逼着自己忙碌到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她暗暗的歎了口氣,拍了拍甯知了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