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月怔了一下,這會兒才轉過身來,聽到他的話,幾乎有些不可置信。
她手裡拎着找到的醫藥箱,站在那裡,茫然無措,一動不動。
傅邺川目光漆黑的凝視着她。
他的身材高大,周身氣勢淩人,矜貴。
縱然是坐在那裡,整個房間也顯得有些狹窄逼仄了。
與他的陣勢格格不入。
良久。
甯月頓了頓,拂了拂耳邊的碎發,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什麼意思,你在跟我開玩笑,還是說又想到法子來羞辱我了?”
她目光戒備,冷淡,拒人于千裡之外。
傅邺川抿唇,淺歎了一聲,目光晦暗,視線掠過濃黑的夜色,嗓音沉靜下來:
“我沒跟你開玩笑,如你所說,我離過兩次婚,還有個孩子,像我這樣的人在婚戀市場上基本上沒什麼人光顧。
我總不能去找一個整天算計着我家産的女人吧,圈子裡那些所謂的名媛,哪一個不是别有用心?
說不定傅雲澈哪天就會意外的被死亡,然後資産全部改姓。”
甯月靜默了片刻,終于冷靜下來了。
聽出來傅邺川此時是冷靜理智的,并沒有要羞辱她的意思。
她微微松了口氣,拎着醫藥箱走了過去,慢條斯理地打開了醫藥箱,拿出了消毒棉簽,遞了過去:
“沒想到你看的還挺遠,什麼豪門龌龊事兒都預料到了,居安思危,是個好事兒。”
傅邺川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她,沒有伸手接過來棉簽,反倒是往前傾身,将整個頭部靠近她。
沒有鏡子,總不能讓他自己上藥吧?
他沉吟了幾秒,看着她說道:
“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你是同意了?”
甯月彎着腰,消毒棉簽驟然壓倒了傷口上,傅邺川倒吸了口涼氣,啧了一聲。
她輕笑,嗓音帶着幾分雲淡風輕:
“當然不可能同意了,我又不是傻子,離過兩次婚的你和沒結過婚的小學弟,選哪個我能不知道嗎?”
她一攤手,心裡都輕快起來。
明明心裡的天平已經有了搖擺的方向。
可是仍舊為傅邺川的話感到一絲飄飄然。
或許這就是被人追的虛榮心吧!
傅邺川深吸了口氣,隐忍着胸口的起伏,目光深沉幽暗:
“他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