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忽然籠罩了一層陰影,師久久一顫,驟然擡頭,入眼的是卻衍冷漠的臉。
“身體好了?”
師久久連忙起身行禮,一隻手伸到了她眼前,可她看了又看,卻擡不起手來去握。
卻衍之前的話仍舊針一樣紮在她心口。
可卻衍對上她素來不體貼,見她遲遲不動彈,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自顧自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來。
後背抵上了柱子,面前人看過來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物件。
“看起來清減了不少。”
師久久垂下眼睛,不看他,也不想開口說話。
卻衍卻十分刻薄:“怎麼,在床上躺了這麼長時間,啞巴了?”
師久久這才不得不說話:“奴婢不曾。”
“那就好,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
師久久心裡竄起一股火來,她冷冷直視過去:“奴婢不過是失足,實在不知道應該記住什麼教訓。”
“嘴硬?”卻衍臉色發青,“看來你是想讓朕親自出手教訓你。”
師久久抿了下嘴唇,眼底倔強的光一點點暗下去,上一次卻衍這麼說的時候,遠在滇南的師家人餓了足有三天。
她垂下頭:“奴婢不敢。”
“你最好是。”
卻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甩袖就走,頭都沒回一下。
師久久靜立許久,還是壓下所有情緒跟了上去,她既然病好了,再不情願也還是要銷假回去伺候的。
孟于方一見她回來,善意地笑起來,隻是卻藏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尴尬:“師姑娘看起來已經無大礙了。”
師久久微微彎腰算是見禮,隻是被孟于方避開了——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帝的人,對方不敢拿喬。
“姑娘不在,咱家這身老骨頭,可是要撐不住了。”
“公公說笑了,這乾元宮沒有您老才是要撐不住呢。”
兩人互相吹捧兩句,看似熱絡,可師久久卻隐隐覺得他哪裡有些不對勁,隻是卻衍已經進了殿,她也不好再耽擱。
她對孟于方點點頭,算是道别,進殿後卻連卻衍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明明是他發作在先,現在不理人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