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衍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卻不等旁人察覺便消失不見，他毫不在意似的嗤笑了一聲：“那你就好好的熬着吧。”
他丢了手裡的折子，很是居高臨下地朝師久久看過去，語氣高高在上又滿是輕佻：“來，過來。”
師久久将碎瓷片全都撿進了托盤才起身走了過去，卻不等靠近就被卻衍一把拽了過去，跌坐在了他腿上。
外頭還是青天白日，他卻毫無顧忌地扯開師久久的衣裳，目光在她已經消了痕迹的白嫩嫩的皮膚上一掃，随即猛地張嘴，一口咬在了鎖骨上。
這一口帶着懲罰的意味，師久久悶哼一聲，咬着牙死死忍着。
“果然，還是這個時候你看的最順眼。”卻衍在她耳邊低笑一聲，可笑聲裡卻滿是警告，“你剛才那副樣子，以後别在朕面前露出來，實在是不招人喜歡。”
師久久閉上眼睛，隻當沒聽見。
卻衍卻一抄她的腿彎，抱着她就往寝殿走。
他抱得不穩，師久久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衣襟，卻在下一瞬便被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床榻上，然後結實的身體壓了上來。
這種事，一向是不能拒絕的，師久久歎了口氣，腦海裡卻忽然想起了喜喜的話——前天，卻衍在良嫔那裡過了夜。
她渾身一顫，猛地擡手抵住了卻衍的胸膛。
卻衍一愣，打從進宮後，師久久雖然還帶着她一身傲骨，可在這種事上卻帶着一種近乎獻祭似的縱容，不管卻衍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她從來沒有過怨言。
可現在，她竟然推開了自己。
卻衍臉上一派陰晴不定：“師久久，怎麼，你這是在拒絕朕嗎？”
師久久抓着衣領，搖着頭縮到了床腳，她不是要拒絕卻衍，隻是一想到他身上可能還殘留着别的女人的氣息，她就生理性的反胃。
就算良嫔的味道已經洗幹淨了，可香穗的呢？貼身女官的用處，她比誰都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卻衍心裡，還是客官事實上，她都是沒資格計較這件事，可是，可是至少沐浴過後再說。
她不求别的，至少給她個心理安慰。
“奴婢病了這許久，身上污穢，需要沐浴……”
卻衍眯起眼睛，語氣發涼：“呵呵，到底是你需要沐浴，還是你覺得朕需要沐浴？”
師久久被戳穿了心思，沉默了下來1。
理智上她很清楚，如果承認必定會激怒卻衍，可情感上她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口反駁。
她說不出話來，可就在她這短暫的沉默裡，卻衍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師久久，朕給你臉了是吧？”
果然是發怒了，看過來的眼神兇悍犀利，像是要把她直接吃下去。
師久久逃避似的扭開了頭，卻不防備一隻手伸過來，将她硬生生拽了過去，卻衍報複似的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師久久，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師久久下意識搖頭，可卻衍卻根本沒有要聽的意思，他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嫌棄朕？！”
師久久愣住，她知道卻衍隻是想提醒她現在隻是個宮婢，可兩人現在的姿态，和卻衍那雙和吳王極其相似的眼睛，都讓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強暴。
那是她墜入深淵的起始，也是師家颠覆的開端。
濃重的陰影籠罩上來，壓得她喘不上氣來，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在這一瞬間散了，她閉上眼睛慢慢搖了搖頭：“是奴婢的錯，皇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她放松身體，恢複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态，可剛才急色的人此時卻沒了動靜。
師久久從晦澀的情緒裡掙紮出來，重新睜開眼睛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