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娘,忙着呢?”
師久久手下不停,隻仰頭看了過去:“孟公公有什麼吩咐?”
孟于方連忙擺手:“哪有什麼吩咐?這不是皇上前陣子受了傷,在宮裡靜養嗎,可這伺候的人實在是不讓人放心,還是師久久姑娘你妥帖……這樣吧,你得空進殿裡去瞧瞧,看看哪裡不妥當。”
師久久現在哪有心思管這些小事,卻衍身邊的人再不妥當也不會出大岔子,何況一個人不妥當,也不可能人人都不妥當。
“公公擡舉了,奴婢的還沒擦完,就不留公公了。”
孟于方被噎了一下,雖然師久久平日裡說話也不算多動聽,可這三言兩語就給人撅回來還是頭一回。
他隻當對方是抹不開臉,正要苦口婆心勸一句,師久久就擦完了最後一塊青石地面,起身就和他道别。
“公公,奴婢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走,孟于方追了兩步竟沒追上,隻能眼睜睜看着人走了。
他張了張嘴:“師久久姑娘?你……我還有話要說啊!”
然而師久久已經跑遠了,孟于方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心裡隻慶幸沒被皇帝瞧見自己來這一趟,不然可就不隻是面子挂不住這麼簡單了。
可卻沒想到,一轉身竟然看見卻衍就站在窗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大約是剛才發生了什麼他都看見了。
孟于方心裡叫苦,心道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硬着頭皮走上前,想着找補兩句,但還不等開口,卻衍先甩過來一句:“多管閑事。”
孟于方一哽,讪讪賠笑:“是,是奴才閑的……”
卻衍又瞥了一眼師久久離開的方向,咬牙冷笑出來:“朕還缺人不成?去,傳惠嫔來陪朕用膳。”
孟于方無可奈何地應了一聲,長長地歎了口氣。
師久久對此一無所知,這幾天她花了自己一大半的積蓄才見到了太醫院院正,對方讓她今天過去一趟,事關師家人的性命,她自然不敢耽擱。
等見了人,她将自平甯處得來的消息詳細告訴了院正,盼着他能給出個救人的法子來。
可院正卻摸着下巴搖頭晃腦,明知道師久久心急如焚,卻半分都沒有體諒。
師久久有求于人,不好撕破臉,隻能賠笑将一包銀子遞了過來:“大人,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隻要能救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院正打量了一眼錢袋子,這才擡眼朝師久久看過來:“師久久姑姑的話本官是信得過的,這瘴毒要解也不難,隻要我用這家傳針灸術紮那麼兩針,自然針到病除。”
師久久先是一喜,随即就冷靜了下去,他們遠在滇南,怎麼可能來讓院正施針?
“大人還有别的辦法嗎?他們來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