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有别的辦法嗎?他們來不了京城。”
院正又開始搖頭晃腦,端着杯茶啜飲,這竟是又要銀子。
師久久心口窩火,卻隻能強行忍耐,隻是她身上并沒有帶那麼多銀子,隻好将發钗摘下來遞了過去:“請大人明言。”
院正略有些嫌棄,語氣也有些不客氣:“師久久姑姑,你還真是不懂事,這瘴毒盤桓滇南百年,要是有别的法子,滇南還能是流放之地?”
“你……”
師久久幾欲發作,可想着命在旦夕的家人,還是咬着牙再次忍了下來,她将身上剩下的零星首飾和耳飾都摘下來推了過去:“大人華佗在世,杏壇魁首,别人沒有法子,你一定有的。”
院正被誇的身心舒暢,又啜了一口茶,卻仍舊搖頭:“這個是真沒辦法,我好歹還會針灸之法,換了旁人,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姑姑你也别着急……”
他摸了摸山羊胡,咧嘴笑開:“都被流放去滇南了,晚死不如早死,還能少受點罪不是?”
師久久終于忍無可忍:“住口!醫者仁心,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院正被吓了一跳,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一個罪人之後你還神氣起來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人?一個伺候人的奴婢,要不是看你伺候到了龍床上,本官的衣角你都摸不到……給我攆出去!”
幾個藥童湊過來,硬生生将師久久推搡了出去。
祁硯帶着扮做他書童的平甯在不遠處十分隐蔽的地方候着,見師久久被轟出來,連忙上前解圍,見她跌坐在地上半天不動,還以為她受了傷,關切的打量了她好幾眼:“哪裡不舒服?”
師久久搖了搖頭,她身上沒有不舒服,是心裡不舒服。
“祁大人,宮外的大夫你問過了嗎?有救嗎?”
祁硯沒開口,臉色沉郁的歎了口氣。
這幅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師久久一時沒了力氣說話,平甯捂着嘴難過的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的,直往人心裡鑽。
師久久抓住了她的手:“别哭,還有法子。”
平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期待的看了過來:“真的?”
師久久苦笑一聲,有是肯定有的,天下那麼大,她不信找不到一個願意去滇南,又有能力救人的大夫,可是那太慢了,她們耽誤不起時間。
所以她們其實隻剩了一條路可以走,去求卻衍。